錢雀冷眼看著,也不去燒陸廷川的熱灶,他自有他的事做。但在陸廷川公然反抗掌門,撕破雪竇山眾人心照不宣的秘密,終于被師門除名時,錢雀還是買了兩盅好酒,對月浮一大白,用的正是在枉死城所賺的銀兩。
“好啊。”錢雀冷笑,手腕一抖,袖中軟劍如蛇攀上指尖,“讓師兄看看,這兩年你可有長進”
颯
錢雀疾沖而至,衣擺卷起呼喇作響,好似烏鴉撲棱翅膀,右手揮動長刀直劈陸廷川面門,殺氣騰騰,左手輕勾軟劍,借著刀光遮掩,劍身宛如一條銀蛇,搖晃扭動窸窸窣窣朝陸廷川頸側刺去。
沈司星倒吸一口涼氣,大喊一聲“小心”,才想起陸廷川聽不到他說話,急得額頭沁出冷汗。
幸好陸廷川反應快,側身躲開兩記殺招,藏于袖中的劍氣漫不經心一撥,擋開錢雀的長刀,震得后者虎口發麻,他卻已閑庭信步般繞到錢雀身后。
“你”
錢雀牙根都快咬碎了,不過一次交手,他就感覺到凌駕于自己數倍的玄冥之氣,比陸廷川下山之前更甚,像在指導劍術給他喂招那樣輕松。
簡直奇恥大辱
刀光劍影,金石之聲,瞬息間,二人已交手數十次,看得屏幕外的沈司星目不暇接。
錢雀面沉如水,隱蔽地使個眼色,守在暗巷墻頭的兩名道士和堵在巷子口的兩只青面厲鬼就悄無聲息地逼近。
沈司星不斷劃動屏幕調轉視角,轉得頭暈眼花,看到這一幕臉都白了。
他可還記得陸廷川的卡面屬性,一個初出茅廬的小道士,武力和法力都未到滿級,即使是ssr,雙拳難敵四手也落不著好。
陸廷川劍眉緊蹙,他預料到錢雀會耍陰招,但對曾是同門的他下死手,卻是意料之外。
這次,恐怕要吃些苦頭才能破局了。
“咿嘻嘻”兩只瘦長鬼影獰笑著,一前一后揮舞鐮刀攔腰砍去。
陸廷川往后一仰,腰身緊繃如拉滿的弓弦,額頭擦著刀刃險險躲過。
錢雀和兩位打手道士不甘示弱,一齊催動手中法器,組成劍陣將陸廷川團團圍住。劍光、刀光密不透風,陸廷川身處其中騰挪余地越來越小,困獸猶斗。
“師弟,你這般活在云端之上的天才,眼高于頂,沒想過有朝一日會死在我刀下吧”錢雀哼笑,嫉妒和自負在他心中焦灼,如冰火兩重天。
錢雀的長刀已抵住陸廷川的喉結,用黃泉開過刃的刀吹毛可斷,稍一用力就能斬斷陸廷川的脖子,叫他血濺三尺
“沒想過。”陸廷川微笑。
錢雀心里一驚“什”
話沒說完,錢雀的胸膛就如遭重擊,就好像憑空被人揍了一拳,痛之入骨,血氣上涌直沖口腔,嘴角涌出鮮血。
他低頭一看,胸腔兀然凹陷,肋骨從鎖骨正下方折斷,陰風獵獵,穿過他胸膛中央的血洞,寒意遍及四肢百骸,渾身血液凝固。
嗚呼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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