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回,陸廷川怕嚇著沈司星,沒像上次一樣用力,衛衣沒有瞬間化為齏粉,而是順著陸廷川的力道,從沈司星的脖頸往上脫。
沈司星愣了一下,順從地抬起胳膊,縮了縮脖子,腦袋從領口鉆出來,發梢支棱,亂七八糟的,眼神發懵。
他上身單薄,皮膚皙白如玉,腰線纖細流暢,但不算骨瘦如柴,腰胯浮了一層軟肉,柔潤的線條蜿蜒向下,一掌可握。
陸廷川也沒多看多想,移開目光,手落到沈司星牛仔褲的褲腰上。
沈司星明顯感覺到,有一股溫柔不失強硬的力量落在拉鏈旁,隔著單寧牛仔布,都有一種能感受到對方手心溫度的錯覺。
“”
沈司星蹭地從椅子上蹦下去,單腳跳著蹬去牛仔褲,紅暈從耳根蔓延到脖頸。
“還是我自己來吧。”
陸廷川收回手,指腹不自覺地摩挲,等沈司星準備好了,才按部就班地幫他穿上道袍。
其間,兩個人都沒說話。
沈司星咬著下唇,睫毛根洇濕水汽,任陸廷川像擺弄玩偶娃娃一樣擺弄他,給他套衣衫,系腰帶,感覺愈發奇怪,像把身體的自主權交付出去,臉也越來越紅,心里又委屈又郁悶,臉頰都鼓了起來。
這跟他預想中的試探,為什么
不一樣
想看不周山桃的和酆都大帝互為紙片人嗎請記住的域名
都說人靠衣裝馬靠,等陸廷川幫忙把一整套道袍給沈司星穿好之后,沈司星走去穿衣鏡前摟了一眼,抻開雙臂,轉了個身。
看到鏡中的自己身姿筆挺,腰身掐得很細,仙風道骨,頗具林下風致,像月下一抹清淺橫斜的竹影,沈司星簡直想在驅邪做法的酬勞后面多加一個零。
一看就是大佬級天師。
陸廷川也很滿意,心說,這才像他的徒弟。
日子晃晃悠悠的,就快到過年了。
這段時日,陸廷川靠億些金錢攻勢,好感度磨磨蹭蹭破了三十,停在聊勝于無的三十二分線上。
比“素不相識”好一點,進展到“點頭之交”的程度。
龍城的天氣愈發陰冷,風跟刀子似的,一個勁兒往臉上刮,每每走到樓宇間的風口都要鼓起莫大的勇氣。
一中作為省重點頂風作案,高三寒假只放了十天左右,說是放考生們回家緩口氣,但各科發下來的復習大綱和卷子有小山那么高。
沈司星神情凝重,背著比他心情更沉重的書包回到家,整個人蔫蔫的,繃著臉倒在沙發上。
晏玦幸災樂禍“寒假作業多吧幸虧鸚鵡不用寫作業,唧唧。”
沒等沈司星想到話來反戈一擊,手機就嗡嗡震動,是孫天師打來的電話。
“沈小友,我來給你拜個早年,哈哈哈。”孫天師熱情洋溢。
兩人寒暄了幾句,孫天師就轉到正題“元旦假期,就是我們去吃私房菜那天,酒席上的孫院長你還記得吧他是我的老本家。”
“孫院長”
“哎,就是那個在電梯里跟干尸臉貼臉的倒霉蛋。”孫天師的聲音,隔著電話信號莫名有些陰森,“他啊,想請你去他們醫院走一趟。”
“唔”沈司星疑惑,“出什么事了么”
“院長說,那個死去的老太太又出現了,有工作人員在太平間目擊到了她。跟十年前一樣,長了一張年輕貌美的臉,身體卻老態龍鐘,撞見她的工作人員精神失常,高燒不止,請了一個月的病假。”孫天師道,“到這里都還算正常,但是”
“但是什么”
“昨天,那個人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