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清禮也不知道,這算不算是撒嬌。
她壓根不敢看白玦的眼睛,快速說完幾個字后,便一直低著頭。
大尾巴軟乎乎地趴在懷里,像個大只玩偶,亦或是最軟的鴨絨枕頭。
要是知曉遲清禮心里把她當個枕頭,白玦肯定得氣得一扇子敲過來。
小姑娘小心翼翼地抱著尾巴,下頜淺淺陷入絨毛,晚風微涼,她懷中卻暖和柔軟。
只不過,只有一條尾巴有這么個待遇。
其他八條可就沒有人抱了,有些不滿,不太甘心,柳絮一樣在身后晃來晃去。
白玦慢悠悠搖著扇,開口道“你想我怎么教你”
持續的寂靜被打破,遲清禮騰一下回神,慌忙松開了懷中的大尾巴。
她猶豫片刻,道“像之前練劍那樣就很好。”
白玦道“投懷送抱那樣”
遲清禮面頰更紅了,語氣與其說是埋怨,其實更多是無可奈何“您又在取笑我。”
白玦再次糾正“是逗。”
逗你的反應這么好玩,她心想,不管是人還是狐貍,見了都想多逗幾下的。
白玦望了眼四周,想起書靈之前所說的具體任務,道“你看好了。”
腳踝銀鈴輕忽一晃,她踩上汩汩涌動的泉水,折扇一抬,便帶起一串泠泠水珠。
水珠懸在身側,似一枚枚透明的珍珠。
白玦拾起一枚,彈指一揮,水珠便似離弦之箭,“啪”地穿透了一片樹葉。
遲清禮都看呆了,道“您不是御火的么”
“火也好,水也罷,其本源是一樣的,”白玦道,“萬物相生相息,不同的靈氣也是如此。”
白玦一撫手,水珠便似乖順的綢布,在手心下緩緩淌過,而后重新墜入泉水中。
本源是一樣的。
遲清禮在心中咀嚼著這句話。
白玦踏回岸邊,點了點肩膀“你試試。”
遲清禮有些躊躇,她嘗試運轉了一下靈力,可別說馭水珠了,也就勉強拍出幾片水花。
而水上行走,就更不用說了。
在白玦不懷好意的慫恿下,小冰塊硬著頭皮,閉著眼,向前踏了一步。
然后“嘩啦”一聲,整個人都栽水里了。
她狼狽扒著岸邊,好不容易才爬回來,衣衫被水浸透,發梢也滴滴答答落著水珠。
白玦趁機和書靈道“看到了沒,任務完成了。女主這不栽泉水里頭,被我狠狠折磨一番。”
書靈“呵呵,我不瞎。”
她雖然不瞎,但白玦可能是個瞎的,就當自己已經完成任務,可以歇了。
大尾巴環過正在低頭擰水的小冰塊,寬慰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已經很好了,”白玦道,“接下來只需勤學苦練,相信不多時日,便能掌握靈氣運轉之法。”
她啪地打了個響
指,
火苗在空中燃起,
烘烤濕漉漉的衣服,映在遲清禮的側面。
遲清禮望著她,黑眼睛在晃動的火光下,顯得愈發明亮、透徹。
她道“是,弟子謹遵教誨。”
。
作為隊伍的救命恩人,白玦自然是得了個,一人一頂帳篷的特殊對待。
而另外三名小徒弟,則是大家一起睡在一頂帳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