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玦捏著手中折扇,眉心一跳。
遲清禮坐在榻沿,白衣被尾巴弄亂了些許,望來的眼神分外無辜,仿佛根本沒意識到自己做了什么。
狐族尾尖本就敏感,更別說白玦這種九尾白狐,靈氣時常縈繞身側,更是目達耳通,機敏異常。
溫暖的,濕漉漉的感覺。
似被一片雨云包裹著,四周都是溫熱的水珠。
白玦心中莫名騰起些火氣,就和上次,被她無意用手觸到尾巴尖一樣,并非惱怒,而是
而是更像溫吞的、綿長的細火,在皮囊下幽懶地燒著,將冷靜自持灼開一道火痕。
遲清禮依舊是迷迷糊糊的,撫著白尾巴上的絨毛,含著她的尾尖,又輕舔了舔。
白玦深吸一口氣。
她壓了壓眉心,一把將尾巴抽了回來。
遲清禮懷中頓時空空蕩蕩,她沒了抱著的東西,茫然無措地抬起頭來,眼底一片委屈。
“你啊,真是”
白玦磨了磨牙,真想狠狠咬她一口“究竟是醉了,還是中了什么迷魂湯”
遲清禮自然是聽不懂的,坐在榻旁委屈晃腿,目光追著她身后的尾巴,從左到右,從右到左。
白玦拎著扇,剛準備一扇柄敲下去,不過在觸到額心前,又轉腕換了個方向。
折扇抵上下頜,將她的面頰抬起。
“不是和你說了么,狐貍尾巴碰不得,”白玦高居臨下望著,挑眉一笑,“倘若碰了”
折扇觸上唇瓣,帶著些惡意般戳了戳。
遲清禮仰著頭,淡色的唇被咬出幾分水紅,被扇柄一碰,更是微微張開嘴。
“倘若碰了,要么會被狐貍一口咬開喉嚨。”
白玦慢悠悠道“要么,就是被狐貍分成一條條肉絲,慢條斯理地吃掉。”
遲清禮迷迷糊糊,一個字都沒聽懂,甚至還伸手拽住她紅紗,嘟囔了句“尾巴”
書靈正在緊張地搖頭,擋在白玦面前“喂喂喂,你要干什么,不可以殺女主”
這小幽魚純潔得很,所懂的學識和遲清禮不相上下,估計不知道吃,還有另一種吃法。
白玦笑了笑,道“讓開。”
吵吵嚷嚷的小幽魚被掂起尾巴,無情地扔到了一旁。白玦俯下身,捏起遲清禮面龐。
遲清禮垂了垂睫,小獸似的望著她。
探魂細絲纏上手腕,沒入肌膚之中,白玦凝神探尋著,果然在她體內發現了一絲異樣。
在光芒黯淡的木靈根上,忽地浮現出一串陌生的、詭異的符文,包裹著一枚類似種子的東西,寂寂地旋轉著。
那串符文上并不是魔族的手筆,倒不如說,白玦在上面感受到了一絲古怪的靈氣。
像是術修下的咒印,變化符文等。
白玦想將符文剝離,但遲清禮不同常人。她靈根是破損的,也就導致符文侵蝕得
更深,不能輕舉妄動。
白玦皺了皺眉,問書靈道“清禮體內有一顆古怪的種子,那是怎么回事”
“不是魔氣,”
白玦斟酌著,“有些像是術修下的咒法,詛咒之類的東西。”
書靈老實道“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