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索性一拂袖,在洞窟另一側坐下。
遲清禮嚇了一跳,連聲道“師尊,您不必陪我的趕了一天的路,快回去歇息吧。”
白玦斜睨她一眼“誰說是在陪你了”
她背倚著巖石,拍了拍堅冷的地面,道“我偏要坐這,這兒涼快。”
遲清禮“”
遲清禮在儲物戒中翻翻找找,摸出一小塊綢布,又跑去問人借來了羽絨坐墊,一股腦遞給白玦。
白玦倒也沒客氣,全收下了。
夜色逐漸濃稠,風也愈發寒冷起來,呼嘯著刮過耳側,似困獸低沉的咆哮。
白玦本身便是馭火之人,又是九尾狐族,對寒冷并不敏感。
她百無聊賴地坐在洞口,有一搭沒一搭地翻著手中的信件,琢磨著其中暗含的意思。
遲清禮一直坐在對面,說是在看著洞外情況,實則偶爾會偷看一眼白玦。
眾人都是機敏異常的修士,又有千劍峰主和白玦兩人把持著,其實著實沒什么守夜的必要。
白玦在巖壁畫了一道淺淺的禁制符,便抱起手臂,閉目養神起來。
過了一會,響起個輕輕的聲音“師尊”
遲清禮小聲問“您睡著了么”
白玦掀起眼皮,瞅了她一眼“還沒,怎么了洞窟外有什么異樣么”
遲清禮道“沒有,只是問一下。”
白玦闔上眼皮,片刻后,某只小冰塊再次弱弱開口“師尊,那個”
她攏緊雙手,鼓足了勇氣,道“我我可以坐到您身邊去么”
讓你不多穿件衣服,被凍傻了吧。
白玦失笑,拍了拍身側“過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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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清禮連忙頷首“好。”
白玦說是“睡覺”,實則只是閉上了眼睛,神識清醒得很,正饒有興致地盯著遲清禮看。
書靈鄙夷道“大騙子,大壞蛋我都看到你給洞口設禁制了,還誆騙女主守夜”
白玦道“清禮這家伙不懂得偷懶,是她自己硬要守夜的,管我什么事。”
書靈哼哼兩聲,回到識海里去了。
風聲逐漸加深,夾雜著冰渣與砂礫,在巖壁上刮出一道道劃痕。
遲清禮攏緊白衣,努力將自己縮起來,饒是如此,仍舊被冷得瑟瑟發抖。
藤蔓升起,攔住了洞外的風,可擋不住滲透的寒氣,她面頰被吹得微紅,吸了吸鼻子。
白玦閉著眼睛,心中發笑。
半晌之后,遲清禮悄悄地,往她這邊挪了一寸,然后又是一寸,越挪越近。
直到,溫柔微涼的身子依上邊側,幾乎要將自己靠在白玦懷里。
呼吸聲很輕,小心翼翼的。
白玦睜開眼,透過朦朧的烏發,恰好能望見她低垂的睫,還有被凍紅的鼻尖。
遲清禮做賊心虛,取暖都不敢靠得太近,指節緊張著攥著衣物,控制著呼吸。
忽然間,耳邊傳來一聲淺笑。
遲清禮頓時愣住,根本不知如何是好。她僵住脖子不敢回頭,任由那人笑著低頭。
笑聲離得很近,依偎著耳廓,近得像是情人間一個繾綣溫柔的吻“不是說,要恪守距離么”
“怎么靠得這么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