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會兒,知秋你先上,對陣木藥峰的二弟子,”白玦吩咐道,“若嫣你晚些去,對陣千劍峰的五弟子。”
兩名姑娘齊齊稱“是”。
遲清禮頓了頓,似乎想說什么,但又把快到嘴邊的話,給默默咽了下去。
她拿著塊綠豆糕,縮角落里慢慢啃。
綠豆糕有些噎喉,遲
清禮卻一個勁地往里塞。
她塞得急了,險些被嗆到,就從白玉細瓶中倒了些清水,潤了潤干渴的嗓子。
很快,柳知秋離開包廂下場;不多時,桃若嫣也跟著離開,一時間,包廂里只剩下了兩人。
遲清禮今日是沒比試的。
她的所有賽程,都被滿滿當當地排到了第二日。
白玦不知是第幾次嘆氣,她收好卷宗,指節抵著額心摩挲。
耳畔忽地傳來細微的咳嗽聲。
遲清禮面頰微紅,正提著玉白酒壺,對著一個空杯子碎碎念叨“奇怪,怎么沒水了”
dquoheiheiheihei”
什么水,那是白酒啊
她手疾眼快,一把搶過酒壺來,摸了摸遲清禮的額心“你把這一壺全都喝光了”
遲清禮乖乖點頭“綠豆糕有些干,想喝點水潤潤嗓子。”
她迷茫片刻,又道“不過這水味道有些奇怪,嘗著怪甜的不過還是沒有,師尊您給我的蜜餞甜。”
這都哪兒跟哪兒啊。
白玦哭笑不得“清禮,你這是喝醉了。”
遲清禮暈暈乎乎道“是么”
小冰塊平日里總是一副冷淡模樣,老是念叨著什么規矩、禮節,死板得像是塊木頭。
可她醉了之后,整個人變融成一攤水水,迷迷糊糊地,就要往白玦這邊靠。
“我有些冷。”小冰塊委屈地嘀咕。
白玦下意識攬住她,溫軟的身子墜入懷中,呼吸捎著酒氣,沿脖頸一點點蔓延。
遲清禮慢騰騰地挪過來,抱緊腰肢。
她窩在懷里,將自己埋在層疊紅紗中,嗅著淡香,喃喃自語“好暖。”
對遲清禮來說,這可真是極其大膽、極其不守規矩、極逾矩距的舉動了。
等她清醒過來,怕不是要五雷轟頂,心如死灰,爭著搶著用塵寂自裁謝罪。
白玦心里這么想著,頓時感覺冰塊有點可憐。
遲清禮在懷中窩了片刻,慢慢撐起身。
她皮膚白,仰起頭時眼眶、耳垂、指尖,都隱隱泛著一層薄軟的紅,似滴答融化的冰。
小冰一向喜歡保持距離,很少有和她這么親昵的時候,對她來說最出格的舉動,可能就是西域綠洲中那個輕之又輕的擁抱了。
于情于理,白玦都應該將她推開,撬開遲清禮的嘴灌點醒酒湯,或者用靈氣將她捆住也行。
但不知怎么的,她抱過來的一瞬間,白玦就不自覺地心軟了。
原本猶豫不決拽著金鏈的手,緩緩松開,而后環住遲清禮的腰,將她扶住。
白玦揶揄道“你知曉自己在做什么不”
遲清禮搖搖頭,又點點頭“不知道,但桃師姐給我看的畫冊里,那些人就是這樣做的。”
白玦“”
千防萬防,怎么還是讓桃若嫣鉆了空子白玦望了眼緊閉著的紗簾,決定晚點再找她算賬。
“她都給你看了什么”白玦皺眉道,“畫冊里頭又做了什么”
遲清禮傾下身,又將白玦抱了個滿懷,她湊在耳邊,兩人像靠在一起的情人,低聲說著悄悄話。
她想說什么
白玦屏息去聽。
忽然間,耳尖像被小貓咬了一下,齒貝輕磨著耳垂,水汽綿綿地涌,將聽覺浸得微潮。
白玦呼吸猛地頓住,攥緊了手。
“好像是這樣,”遲清禮小聲說著,又去吻她的耳尖,“我有些不記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