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清禮喉間有些干,啞著喚了一句“師尊”。
“讓我想想,”白玦眉眼彎彎,“要不,你別喊師尊了。”
烏發間的狐耳晃了晃,柔軟的尾巴勾過腰肢,隔著單薄白衣,頑劣地撓了撓她。
遲清禮一僵,忍不住想要縮起身子。
她附在自己面側,聲音一顆顆地往耳朵里灌,酥軟入骨“來,喊一聲姐姐。”
白玦笑瞇瞇道,“我便來教你這最后一式。”
姐姐姐
遲清禮瞳孔驀然放大,呆愣地看著白玦。
這是個太過親密、太過旖旎的稱呼,越過了師尊與弟子之間的差別,到達了一個更近的地方。
她一時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她甚至不知自己是否有準備好。
趁遲清禮還在發呆,書靈頓時炸了,開始接二連三地嚷嚷“你這只混賬狐貍,你又在干什么”
“我這不是正在認認真真地做任務么,”白玦道,“你別動不動瞎叫喚,吵得我耳朵疼。”
書靈憤怒道“任務讓你譏諷女主,沒讓你調戲她你看看你都干了什么好事”
白玦反駁道“我可是在逼迫女主喊我姐姐,如此蠻橫、囂張、不講理怎么就不是折辱自尊了”
書靈氣得咬牙切齒“aa”
另一邊,遲清禮愣了半晌。
她終于回過神來。
“這這似乎有失禮節,不合規矩,”遲清禮支支吾吾,“我還是喊您師尊比較好。”
白玦一挑眉,揶揄道“你們人族的禮節規矩,和我們九尾狐族又有何干系”
“我心情好了便守一條,心情不好了便全盤推翻,你又能拿我怎么辦”
說著,指腹壓上唇瓣,向里探去。
她幾乎要碰到濕潤的舌尖,將欲說的話捏在手心,又點燃干涸的呼吸。
“怎么,”白玦輕聲道,“還是說,你不愿意喚這一聲姐姐也不愿意學這最后一式功法了”
遲清禮慌忙搖頭“沒有。”
白玦彎著眉,道“那便是改變心意,不再一天天把你的禮節規矩掛嘴邊了”
遲清禮繃著臉,一時沒有吭聲。
半晌,她才磕磕絆絆地說了一句“師尊,我我喊不出口。”
“這有什么的,”白玦道,“我們青眠山上的小紅狐可會喊了,一口一個白玦姐姐,嗓音可甜了。”
沒想到,激將法居然對小冰塊有用。
自己身為師尊唯一的徒弟,怎么可以被青眠山上的小紅狐們給比下去
不就是換個稱呼嗎,她也可以。
遲清禮的皮膚白,騰起紅暈時便格外明顯,自面頰一路燒到后頸,又寸寸向上攀。
她攥緊五指,支吾半天,從唇邊漏出兩個細細弱弱,底氣不足的字來“姐姐姐”
“清禮,你方才說什么”
白玦傾下身,道“太小聲了,我聽不著。”
遲清禮一橫心,干脆閉上眼睛。
“姐姐,”她硬著頭皮,快速道,“若是您有空,能教導我劍式么”
白玦沒回答,只是看著她。
遲清禮低著頭,可烏發中漏出的一點耳尖,早已被紅意澆了個透。
似微末爐火,將皮骨燒得香軟可口,讓人忍不住想咬上一咬,嘗嘗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