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跡象只能表明,這只白狐并非本體,而是妖族的傀儡術。
一言以蔽之,白狐極有可能是正道利用遲清禮對那人的執念,試圖往她身旁安插的一枚棋子。
烏鴉盯著白狐,皺緊眉心。
但以遲清禮的實力,不可能看不出這只狐貍只是一只提線木偶,背后操縱者居心不良,可她又為什么
遲清禮輕笑一聲,打斷了烏鴉思緒,淡淡回答道“假的又如何。”
烏鴉一愣“什么”
遲清禮漫不經心道“這只白狐是真是假,對我來說都毫無差別。”
“我需要的,是一只能夠安分守己,乖乖扮演師尊靈寵的白狐。”
遲清禮環抱著白狐,梳理著后頸處的皮毛,輕聲道“僅此而已。”
烏鴉啞了聲,不再多言。
遲清禮垂著睫,忽地又笑了笑,指腹忽地停住,恰好停在脆弱的頸脈。
血液在她指腹下緩緩地流,心臟一起一伏,都被柔柔攏在手心。
白狐心頭一跳,試探著仰起頭,恰好對上了遲清禮望下來的視線。
她彎著睫,向白玦笑了笑
“但如果,你沒能夠扮好白狐大人,讓我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隔著散落烏發,那雙眼睛像一枚埋在血污中的玉石,沉著幽幽的光。
“那我便只好換一只狐貍了。”
。
另一頭,書靈不曉得白玦在用傀儡偷偷干壞事,只知道她盯著某處發呆了許久。
“喂,喂”書靈奇怪道,“你這是怎么了”
白玦這才恍然回神。
眼前陽光明媚,楊柳依依,不再是魔氣縈繞的混沌淵,而是熟悉的瑤闕峰。
她摁著眉心,道“沒什么。”
“我只是在想,遲清禮落下深淵之后,又經歷了什么,才會讓性格發生如此大的變化。”
白玦嘆氣道“簡直就像是換了個人,讓我都快認不出她來了。”
書靈鼓了鼓嘴,心道落下深淵還好,某只壞狐貍臨走前的“會心一擊”,顯然更加致命些。
“遲清禮身上有遠古魔族的血脈,哪怕落入魔界,也是令人忌憚三分的存在。”
書靈道“不過,要時刻維護自己的神識、心智不受魔氣所侵蝕,也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
白玦若有所思,望著窗外沉思。
青眠二人身為玄蒼門派的貴客,又素來與瑤闕峰交好,那自然被安排在瑤闕峰上歇息。
但瑤闕峰總共就這么大塊地,除去峰主與弟子們的寢屋,就只有一間客殿。
好巧不巧,正是白玦曾經住過的地方,被柳知秋收拾一番,給她們兩人住。
而隔壁便是遲清禮的屋子,一晃三年,屋內的陳列、擺飾竟然都沒什么變化。
日積月累,桌面與床榻上都積了一層薄塵,而緊閉的窗沿后,有一盆枯萎了的小花。
白玦想起許久之前,將她帶回來時,遲清禮什么行李都沒拿,唯獨抱著這盆小花。
印象中,遲清禮對這盆小白花很是寶貝,總是悉心照顧著,每天都會挪出來曬太陽,澆澆水。
可如今,這花沒了人照顧,便悄無聲息地枯萎了,腐爛了。
白玦輕觸著僅存的干枯根枝,書靈游在耳旁“我好奇很久了,這是什么花啊”
傳言道,有一種叫做squo啟言花rsquo的白色靈株,若是施以鮮血,悉心培養,花朵便會生出神識,與人對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