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身為外門弟子,備受欺凌折磨的遲清禮,該是有多么孤獨、寂寞啊。
沒有人關心她,也沒有人和她說話,只能偷偷養著一盆小花,想要找個陪伴。
白玦摩挲著盆沿,聲音輕了些許“只不過,這孩子認錯了。”
書靈道“弄錯了”
白玦道“嗯,這朵并不是啟言,而是一種叫作未離的白色小花。”
未離花大多生在戰場上,汲取尸體中的養分而生;故而戰況越慘烈,未離花便愈是繁密旺盛。
是一種美麗,卻又殘酷的花朵。
白玦將花盆抱回了自己房間,雖說花朵已經完全枯萎,但土壤中還埋著種子。
若是再照顧一段時日,說不定能長出新的花來。
白玦這么想著。
是夜,夜幕低沉,白玦卻沒什么睡意,正聚精會神地趴在個籃子里。
遲清禮不知從哪尋來了一個籃子,又把里頭布置成了從前的模樣,將白狐抱進去后,便笑瞇瞇地蒙上了布。
身下是柔軟的絲緞,頭頂便是一塊透著薄光的黑布,白狐趴在里頭,內心有些忐忑。
她本可以放出神識探探四周,奈何遲清禮早就料到這點,籃子周圍布滿了禁制,硬生生將靈氣壓了回來。
不知過了多久,籃子被她放下。
白狐縮在籃中,只聽外頭有些不急不緩的腳步聲、關窗聲,還有玉墜碰撞,伶仃作響。
蒙了許久的黑布,終于被人抽開,光線瀉入籃中,使得白玦瞇了瞇眼。
這里似乎是遲清禮的寢室,應該不是魔界,而是魔族在人界的據點之一。
室內氤著淺淺的木香,燭火輕晃,映出一對密密的睫,一雙含笑的眼,還有一位倚在面前的美人。
黑袍被脫去,隨意擱置在桌面,遲清禮散了長發,身上
只披著一件薄薄的紗衣。
她趴在籃子前,一手攏著發,一手撥弄著白狐下頜,烏黑青絲下,頸子細長溫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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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狐貍,”遲清禮笑著道,“你這是睡醒了么”
她撓著下頜處的軟毛,力道不大也不小,白狐舒服地抖了抖身子。
“以前的籃子尋不到了,被玄蒼那伙人收了起來。”
遲清禮遺憾道“便只能尋了個差不多的,也不知道你睡得習不習慣。”
白狐方才在籃里待了半天,身下絲緞卻一點沒皺,依舊柔順光滑,一瞧便知道是極上等的好料子。
看來闊別多日,原本窮得叮當響,口袋里只有可憐巴巴幾枚銅幣的小冰塊,如今也變成個小富婆了。
白玦胡思亂想著,沒留意到遲清禮托著下頜,忽地向自己靠近了些許。
丁零、丁零,耳墜輕輕地晃。
綿綿的香點在鼻尖,掠過面側的呼吸中,綴著一層又一層的潮熱。
灼過狐貍耳尖,燙得像火。
白狐顫了一下,忍不住縮了縮身子,任由細長的手摹過面頰,捏上毛茸茸的耳朵。
遲清禮歪著頭,忽道“背后操縱你的人是誰”
“是玄蒼門派,是妖族長輩,是青眠山紅狐,還是說另有其人呢”
她語氣溫溫柔柔的,聲音也輕,說出的話卻像綿綿的針。
白狐心跳一停,而緊接著,她指尖一抬,輕巧地捏住白狐的下頜。
“倘若我歇下了,不設防了,”遲清禮笑著道,“你會一口咬斷我脖頸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