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的肚子疼,現下想的是這話要是能當著時建平的面說多好啊,他一定氣的頭頂冒煙,裝模作樣的人最痛恨被人揭穿。
程與梵覺得有這么好笑嗎可聽她笑,卻也忍不住一起笑,這笑聲和她在熒幕、綜藝里的很不一樣,純粹的可愛,像小孩。
果然
也只有小孩,才會在笑滿懷的時候跌跤。
時也光顧笑,沒留意腳下,不知踩到什么猛地踉蹌,這回程與梵眼疾手快扶的及時。
“當心”
時也的胳膊比眼睛看上去的還要再細一圈,自己一只手就能包圓,程與梵忽然想起律所那幫小年輕在茶水間聊八卦,提到過女演員體重的事情,說100斤就算胖了,88斤才是及格線,要是能瘦到78斤,那簡直就要頂禮膜拜了有人在旁問78斤,不吃不喝嗎
程與梵現在也想問這個不吃不喝嗎
但她沒問,因為不吃不喝幾率不大,幾根菜葉子吧,外加幾升水。
時也低著頭,腳在地上掙扎。
程與梵“怎么了”
時也窘迫“鞋鞋跟好像卡住了。”
“你別動,我看看。”程與梵松開手,然后蹲下身,其實她穿的也是裙子,不過西裝裙怎么也比這人的旗袍方便些“卡在木板縫里了,你先把腳伸出來。”
說完,想到什么,又補了句“站穩。”
時也剛想說我站很穩,可低頭看著這人為自己弄鞋子,就什么話都說不出來了。
咔噠一聲,鞋被程與梵從木板縫里拔了出來
怎么說呢很奇怪的畫面。
程與梵蹲在,手里是自己的高跟鞋,然后仰頭看自己,昏黃的光打在她臉上,像是天上月灑下的清輝,可今天多云,哪里有月分明是這人自帶的皎白。
怔楞間,程與梵已經起身,鞋放在時也的腳邊,指著江面說“船來了。”
回去的船不是畫舫,改小快艇了,雖然體積小了一大半,但是效率提上來了,剛剛二十分鐘的路程,現在只要了五分鐘,兩人很快抵達岸邊。
剛在快艇上,程與梵就見時也在搗鼓手機,這會兒著陸,還在搗鼓。
四下看了看,這地方幽靜歸幽靜,偏也是真的偏,現在已經不是會所范圍之內了,自然也不會有什么工作人員指引,但為什么連盞路燈都沒有
就算是夏天,吹著熱風,但這么黑的環境,還是讓人心里打顫,女人在黑夜里從來不占優勢。
“有人來接你嗎”程與梵問她。
時也這才把眼睛從手機里抬起“沒有,我現在在休息,今天是臨時過來的,我就沒叫人來。”
“那你”
“我開車來的,可以叫代駕,你不用管我。”
程與梵聲調上揚“你確定你不怕給你拉到荒郊野外啊,而且這里應該就是荒郊野外吧,傍晚來的時候,我還專門看了一下,這塊兒連監控都沒有。”
時也懷疑這人是故意的,自己被她說的汗毛直立,都快飆汗了,手機里的代駕a被立刻退出。
太黑了,看不清程與梵臉上的表情,她走近幾步,問時也“你的車留在這兒,明天應該可以叫人過來取吧”
時也回答“可以,明天我打個電話就行。”
程與梵說“我也是開車來的,剛好沒喝酒,坐我車回吧。”
講實話,時也不太愿意程與梵送自己,這樣一來,她們是不是就又扯平了
兩不相欠,是世界上最糟糕的事。
因為,沒有下次。
程與梵按照時也給的地址,驅車而往。
崇明路這一塊,地段算不上差,但也絕對算不上好,以前那些老平房都拆除了,現在這塊政府統一規劃成商鋪,店招的款式都是清一色的純黑鋼化玻璃。大概是為了讓自己的店面看起來跟別家的店面不要太過千篇一律,老板們就在發光字上做文章,一路開駛過去,比街邊的路燈還要白亮,以至于路燈都暗淡不少。
程與梵車速放慢,車窗搖下,時不時就會往商鋪那邊瞥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