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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連衣故作委屈巴巴地,跟著兩個長老進了內殿。
天字涯、無字涯兩個長老她是見過的,一到內殿,兩個人就要來扒她衣服,她連連叫停,將喜服搶過來“不必麻煩
兩位前輩,我自己可以。”
不就是結婚嗎
又不是來要她的命。
原主愛面子,可她不要臉啊。
連衣秉承著當一天和尚撞一天鐘,多活一天就是賺的感受。
她一下松了口氣,麻利地換上了喜服。
無情殿外,日出破開云層,金燦燦的光芒照耀著宮殿,將原本冷清的殿宇照得十分熱鬧。
玲瓏慵懶地半倚著身,背靠太陽,感受到體溫隨著日出不斷升起。
一旁的鐘流螢早已經不說話了,只在一旁流淚,默默地流淚,玲瓏不用問她也知道,這小女孩肯定難受,心里唯一尊敬敬愛的師尊,私底下竟是個偽君子。
她早點知道也好,不至于一頭扎進賀連衣的世界里拔不出來。
玲瓏自詡算得上是做了一件好事,那便是救無辜少女出了水火。
她錯開眼眸,不再去看小姑娘失落的神情。
大概過了兩炷香時間,靜謐的游廊傳來一陣腳步聲,緊接著,便是無字涯長老的聲音“新娘子到”
朱紅色雕花木門被緩緩推開,門縫恰巧走出來一個人,那時陽光正好灑在她的臉上,照得清冷美人臉頰云蒸霞蔚。
她身著紅喜服,頭發高高挽起,鳳釵不偏不倚固定著發冠,一對碧綠玉墜耳環,金項圈,金手鐲。兩腮畫得紅紅,眉眼清淡,嘴唇緊緊抿了一層胭脂,淡淡地喜慶感襲來。
有那么一瞬間,她仿若見著對方呆呆的神情,那眼神似乎在詢問她,這樣裝扮好看嗎
玲瓏愣了會神,靜靜地看著她。
這一幕她想了很久,不過不是她,是云裳。
連衣和她對視著,想著應該如何表現,才能表現出不情愿的模樣。
于是乎,她站在門邊不動,不情不愿抿著唇。
“還不快走,愣著干什么。”
她才扭動著身體往前邁步。
跨過門檻,紅色的裙擺輕掃地面,她款款走到玉玲瓏跟前,頓住了腳。
玉玲瓏神情驀然,她轉頭撿起一繡著大雁的紅蓋頭,仰頭看她“你自己戴,還是我給你戴”
她本就比她高十來公分,這下簪了發冠,便更高了,她囁嚅著,伸手去接她手里得紅蓋頭。指尖方才抓到那蓋頭的金色穗穗,玲瓏的手一仰,正色“既然是本尊迎娶妻子,當是我給你戴,你,蹲下。”
連衣的手抓了空,嘴角抿直,揣著小手收回。
她乖巧地聽話,將腰微微一彎,頭埋在玉玲瓏跟前。
這番低眉順目,垂著眸,弓著身,乖乖地聽她的話,總讓人不自覺想起洞中的時刻。
玲瓏緊了緊手里的蓋頭,身體跟著不由自主顫抖起來。
怎么回事,她是賀連衣,不是云裳,她在想什么
連衣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只覺得頭都要勾疼了,鳳冠也在慢慢往下滑。
她雙手舉起,捧著黃金發冠,把她穩固住,繼而仰著頭
,和她來了一個對視。
這一對視,發現玉玲瓏正呆呆地看著她,不過只有一秒,對方就變了一副嘴臉,她嫌棄地按著她的頭,將紅蓋頭蓋在她頭上。
怎么兇巴巴的。
連衣站直身體,剛要走,卻有想起了躺在一旁的徒弟。
“等一等。”
“又要做什么”
她指著一旁的鐘流螢“你,先放了我的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