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雙手被迫打開,放在兩側,只由著她落筆。
賀連衣的速度越來越快,毛筆輕柔落在肌膚上,墨水汁滲入皮膚里,她已經不覺得癢了,只覺得煩躁。
玉玲瓏緩緩閉上雙眼,眼睛閉成兩條縫,睫毛好似一對蝴蝶在顫抖。
她的額頭已經開始冒出細汗,漂亮宛若絲綢上沾滿的水晶,一顆顆整齊地滑落。
連衣終于寫好最后一筆,再抬頭時,看見懷里的人松了一口氣,她的心口跟著一沉,紅唇微張,眼眸半抬,像是迷迷糊糊的模樣。
也就是這般模樣,賀連衣呆住了,她腦海里忽然閃過玉玲瓏說的話,她驕傲地說她不喜歡她,不喜歡她。
她的心不知道怎么一抽一抽的,她只像是被羞辱的少女,一瞬間想要找回自尊,只將筆意撩開,啪嗒一聲,墨汁四濺。
她猝不及防地吻上去,當她吻到那般薄軟的唇時,心口蕩開一陣清泉,泉水在她周身循環灌溉,浸入五臟六腑一般,令人狂喜。
耳畔響起毛筆滾落的聲音,還有身下的人因為驚慌而發出的沉重呼吸。
她也沒有狂親,只是輕輕覆蓋在她唇上,舌尖舔舐甜品一般,輕輕品嘗,玉玲瓏的脖頸被她緊緊扣住,動也不能動彈,只用一雙手捶打著她的胸口。
好不容易,她終于把她推開,只大口喘著氣,一雙眼睛火辣辣地看著她“賀連衣,你在做什么”
賀連衣抱著她將她放下,傾軋著她,看著她愈發睜大的眼睛“吉時已到,鄭醫修說了,不可耽誤一天。”
玉玲瓏只覺得身體被她罩住,好是奇怪,她們分明都是女子,分明都是渡劫期,為何自己比她小那么多,她一下就可以把她抱起來,把她蓋住,為什么。
她看著她傷口搖頭“不行,不行,你受傷了。”
她半推半就,手腕卻一下被她握緊,賀連衣笑了笑,忽然又吻下來,這次比方才還要熱切,她撬開她的唇齒,熱唇覆蓋,讓她也陷入了迷離。
她的背被摸了兩把,很快就不抵抗了,整個人軟在榻上,雙手抱著她的背,和她親吻起來。
親了一會兒唇,賀連衣才松開她,給她喘息的縫隙,這又親上她的脖頸,她似乎在啃噬著頸脖動脈,滾燙的臉頰貼在肌膚上,呼吸并入。
房間太亮,她快要睜不開眼睛了“好亮。”
“什么”
賀連衣停頓一下,只忽然想起什么,連忙掐了個訣,藍色的風吹滅一排排燭火,僅僅留下案牘上的一盞小燈,供她照明。
懷里的人像是快要融化的雪糕,軟趴趴地看著她“你的傷口會裂開的。”
她分明已經沉溺得不行,卻還是勸慰著她。
賀連衣在她耳側輕輕吐露,手落在她臉龐,輕輕勾開她垂落在額間細碎的劉海,她和她對視著,看著那雙瑩瑩紅潤的眼,心口頓時滾起一道悶雷,轟隆隆不停歇,她耳邊響起針刺耳鳴聲音,一直穿破頭頂,撥動著腦海里那股興奮的弦。
她只覺得渾身都充滿著力量,像是山洪傾瀉,瀑布落下。
她只吻著一排排字,含糊著“我不是還有左手嗎”
玲瓏在懷里顫抖了一番,小手推著她的肩,迷迷糊糊說著“救命。”
賀連衣肩膀用力,將她的手抵回去,死死壓在她身上,又在她耳邊低語“沒有手,我也有。”
她的指點著紅唇,勾唇一笑。
玲瓏只覺得渾身雞皮疙瘩都冒了起來,耳邊吹起一陣風,像是風在山谷中呼嘯,她的身體落入滾燙火海,燒得她又疼又舒服,仙尊少有的含情眼在她眼里掠過,直接將她整顆心都帶跑了,她知道再也不能拒絕,只把她的頭緊緊抱住,她低頭吻下她烏黑如綢的頭發,就如同掉進了釀造酒坊窯子里,如癡如醉,風靡癲狂。
黑暗中,清冷仙師的一雙眼睛閃爍了幾分,睫毛柔柔地劃過柔軟的肌膚,她感受到她的回應。
她回想起黑河兩端遍野的曼珠沙華,它們開得那樣嬌艷,那樣引人注目,那樣迷人,可她只需要栽一朵,給她澆水,將她親吻,用掌心呵護,讓她在手心肆意綻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