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謹行也沒有再堅持說是甜的,而是一口飲盡,然后將碗放在了手邊,只是這個位置這個角度,讓龐農根本無從拿到手。
蕭謹行咳嗽一聲,轉而問起正事,“你做這樣的碗,是要干什么”
雖然這是云舒送的碗,但是他并不覺得云舒會無緣無故送自己碗。
余達聞言,看著蕭謹行一臉的一言難盡。
收到禮物不立即表示感謝就算了,還要公事公辦問干什么,活該二十五六了,還娶不上媳婦兒。
但是余達剛想完,又不禁一愣。
他為什么要將這件事,跟娶媳婦兒聯系在一起
龐農的心思沒有余達那么復雜,將軍問為什么,他也好奇地看向云舒,問為什么。
云舒笑著說道“這碗是用一種叫玻璃的材料做成的,玻璃除了可以做成這樣的碗外,還可以做成花瓶、酒杯、盤子等等,由于色彩多變,甚至可以做成各式發簪頭面。
你覺得他與玉石或是瓷器比,如何”
蕭謹行聞言,重新拿起了碗,仔細端詳了一陣。
“如果是當做寶石鑲嵌在發簪頭面上,以他的透光性來說,應該能與南紅珠相差無幾。但是這樣的玻璃,你若是還要制成杯碗花瓶,那價值可能就要打折扣了。”
這個問題,云舒之前也有考慮過,玻璃到底是做成珠子當玉石賣,還是做成各式器皿,以高于瓷器的價格,成為有錢人家里的日用品
玉石和瓷器,這中間的價值相差太多了。
若是一顆玻璃珠等同于一顆南紅珠,那么一只玻璃碗,得相當于多少的紅南珠
畢竟很多人能買塊玉石打造頭面,戴在頭上,一用就是幾十年,甚至還能傳給下一輩。
但又有多少人,吃飯的時候,用的全是玉碗
當玻璃的價值被捧得如玉石一般高,而玻璃坊又要開始大批量制作玻璃,到時候有多少人有那樣的財力,能大量購買玻璃
就怕到時候玻璃的價格被抬上去了,達官貴人買了回去,也是當做工藝品擺著那里,幾十年都不壞不爛。到時候云舒手里一直源源不斷的玻璃該怎么銷
他的玻璃要么降價,要么爛在手里,無論是哪一種,都不利于玻璃今后的發展。
而且還有最重要的因素。
玻璃畢竟不是真的玉石,總有一天大家都會知道,玻璃源自普通的石頭。
以假玉充真玉,以欺騙的手段,從大雍百姓手中,獲取數萬倍的利潤,這種事云舒他干不來。
雖然不能用玻璃獲取玉石般的暴利,但是玻璃器皿獨此一家,他如今壟斷了玻璃市場。
只要能將玻璃推廣開,到時候也能帶來源源不斷的利潤。
最主要的,還是安心。
至于銷往西邊的,當然是珠子和盤子一起了。畢竟瓷器往那邊銷也很貴。
“我準備做一套酒壺酒杯,帶去沙州。”
云舒并不打算對蕭謹行隱瞞自己的打算。
兩人幾日后,要一起前往沙州,到了沙州后,兩人的行動都是綁在一起的。他的動作,根本瞞不過蕭謹行。
甚至蕭謹行在沙州待過的時間比較長,他還需要蕭謹行給他做參謀。
聞弦知雅意,蕭謹行立即明白,這東西雖然晶瑩剔透,但是應該比不上玉石的價值。
只是余達和龐農在,他也不好直接問云舒,這東西價值幾何。
他想了想問道“你準備什么時候啟程去沙州”
“十日后吧,等學院那邊的開學儀式舉辦完,我們就出發。對了,沙州那位劉都統有什么喜好嗎”
蕭謹行一開始以為云舒說的那套酒具是送給劉都統的,現在看來應該有其他的用途,他想了一下,說道
“他平日里得空了會寫寫字、畫畫畫。”
云舒當即了然,一擊掌道“那就做支玻璃桿的羊毫筆。”
玻璃筆桿可太好做了,難度幾乎為零。至于羊毫,他們這里養的羊也很多。
對于云舒來說,這禮幾乎零成本。收的人開心,送的人更開心。
同時也讓云舒打開了思路,文人也可以用很多玻璃制品。
萬物皆可玻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