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二少渾身上下毛病不少,其中一個就是“好了傷疤忘了疼”,他已經忘了上次易感期差點死床上這回事兒了,只記得當時有多爽,以至于展煜那句“不知死活”說出來之后,他還挑釁了一句。
“怎么展少爺這么牛逼”他挑眉輕笑“還能c死我不成”
屬實是浪的沒邊了。
他說完這話,展煜的眼神就不對勁兒了,臉頰鼓動一下,似乎是舔了一下后槽牙。
然后孔淮殊就被拖進了衛生間,連短袖都沒來得及脫。
這短暫而熱烈的夏季里,體溫偏高的兩個aha幾乎要點燃狹小空間里的每一寸空氣,微涼的水兜頭淋下來時,孔淮殊仰起頭微微戰栗,不知道是因為水溫還是因為展煜似乎要掠奪一切的吻。
水里有清淺的鐵銹味兒,展煜身上還有機油的味道,這對生而金貴的孔少爺來說實在算不上好聞,但又是那么的新奇,這些味道和展煜的信息素雜糅在一起,組成了眼前這個有血有肉有欲望的aha。
借著這樣的親密無間,孔淮殊能窺見展煜隱匿在薄霧中的過去,雖然只是一角。
他從未覺得那樣的過往應該用“不堪”來形容,他敬佩那個生于蠻荒,卻在泥沼中為自己掙出一線天光的少年。
膝彎掛在展煜手臂上,一條腿想要站穩有點困難,他一只手向后,抓住了毛巾架,借著水流,他手指顫抖著,擦掉展煜臉頰上蹭到的機油,蒸騰的水汽浸得他眼尾緋紅,讓這張俊美到極致的臉更填幾分妖異。
聲音都被撞的破碎,嘴上卻半點不饒人,他神色桀驁,下巴微抬“展少沒吃飯嗎”
展煜在水流中抬頭看他,眼底一片晦暗。
兩條腿都離開地面時,孔淮殊終于意識到處境不太妙了。
展煜就那么沉沉的望著他,也不說話,手臂的力氣卻緩緩收了,任由孔淮殊向下沉。
完全吞沒。
孔淮殊再沒力氣嘴硬,一口咬在他肩上,堵住喉嚨間的嗚咽。
房子隔音差,但這是白天,雖說青天白日干這事有點沒皮沒臉,但好處就是鄰居們都出門覓食了,左右夠清靜。
孔淮殊本來是這樣以為的,從衛生間到客廳再到臥室,直到他們鬧完,鬧的整個小衛生間到處都是水,床單也要換,門在這時候被敲響了。
孔淮殊沒力氣收拾,開門的力氣勉強還能擠出來,于是腳步懶散虛浮的穿過客廳,在破爛可視屏上看一眼。
唔,是個不認識的男人,中等身材,倒三角眼,長得有點猥瑣。
他懶洋洋的問“誰”
門外的人搓搓手,像只蒼蠅,撐出一臉兇相“我是你們的新鄰居你們剛才裝修呢這么吵”
神特么裝修,是個成年人都知道那是什么動靜。
孔淮殊冷笑一聲,他剛才咬著展煜,刻意壓低了聲音,還能被聽到,這王八蛋沒準是趴
墻上聽到的,什么好人能沒事趴鄰居墻上聽動靜
這人確實是生面孔,剛搬過來第一天就干這么變態的事,以后保不準要干什么,他家還有小朋友
想到這,孔淮殊直接開了門。
門一開,對方顯然也被孔淮殊那張臉沖擊了一下,滿臉猥瑣的笑都僵滯住了,愣愣的盯著孔淮殊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