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池恙糾正他,“今天才凌晨,你還有六天。”
“六天也不行啊”俞星河絕望了,“我們準備了這么久,不能因為我全泡湯吧現在換人也來不及了,而且他們幾個難伺候得很,只能跟我的節奏,不然我早就不陪他們玩了。”
“你別著急,”池恙試圖安撫他,“不一定就來不及,也許你恢復得快,不用六天就好了呢你現在應該好好休息,別想這些事了,明天我幫你跟你們樂隊的人溝通一下,看看要怎么處理。”
“你說得對,”俞星河慢慢冷靜下來,“也只能這樣了。”
勸住了俞星河,池恙又說“我有點好奇,你們這段時間到底在忙些什么特別重要嗎必須要在六一這天演出如果是提前預約了場地的話,現在也還有很久,要不推遲一下日期呢”
“不是場地的問題,是”俞星河本來不想說的,但突發意外,他也沒必要再隱瞞,“是一個公益性質的演出,針對小孩子的,所以一定要在六一這天舉辦,不然的話,就失去意義了。”
“原來是這樣,”池恙明白了,“那你就好好休息,爭取早點康復。”
俞星河垂頭喪氣“話是這么說真是的,還不如噶我蛋呢,至少噶蛋好得快。”
池恙“”
這麻醉藥勁兒還挺大的,都開始胡言亂語了。
話出口了,俞星河又反應過來哪里不對“不行,噶了蛋的話,我和小池哥哥的性福生活怎么保證不行不行,還是割闌尾吧。”
池恙保持沉默。
至少還沒完全糊涂,是好事。
俞星河又念念有詞地絮叨了一會兒,思路不知道蹦到哪里,連池恙也聽不懂他在說什么了。
聲音忽大忽小,每想起什么重要的事,就要大呼小叫一番,就這樣一驚一乍了一個多小時。
池恙已經感到疲憊了,不明白這家伙剛做完手術是哪來的力氣叫得那么大聲,不口渴嗎
現在想想,之前俞星漢說“術后要安靜休養,不能被打擾”,其實說的不是俞星河,而是其他病友吧
如果住普通病房的話,恐怕今晚所有人都沒法睡覺。
池恙疲倦地放下手機,他頭暈目眩,捏了捏眉心,感覺耳邊有一萬只蒼蠅在飛。
終于等到護士說可以睡覺了,他如釋重負,哈欠連天地爬上沙發,卻聽到俞星河說“小池哥哥,你不陪我聊天了嗎”
池恙心說究竟誰在陪你聊天,明明是你自己對著空氣輸出,他難以置信地看了對方一眼“你為什么還不困”
“不知道啊,可能是手術的時候睡太香了
”
heihei”
池恙心力交瘁“你閉眼試試呢”
“喔,好。”
好在某人雖然精神不困,身體到底是累了,閉上眼睛以后,很快就沒了動靜。
池恙蓋好被子。
終于能休息了。
第二天,樂隊成員們來醫院探望。
池恙本來只是想在群里跟他們聊聊,但隊長卻直接問了醫院的地址,帶著隊員們一道過來。
“我的星河”一進門,拉斐爾就夸張地給了俞星河一個擁抱,“我對不起你,我發誓以后堅決堅決不再點外賣了”
“你現在說這個還有用嗎”俞星河沒好氣道,“你不如去找你萬能的上帝許愿讓我快點好。”
拉斐爾雙手合十,當場開始許愿。
貼心的大金毛將果籃放在床頭,又把一盒零食大禮包遞給池恙“陪床辛苦了,這些是給你的,他不能吃。”
池恙只好接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