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間,崇應彪聽到了伯邑考的聲音。
他本來還以為自己在做白日夢。等醒過神兒來,才發現真的是伯邑考來見自己的父親了。
他又來干什么你們姬家兄弟是喜歡看我爹嗎
伯邑考的確是特意來找崇侯虎的。
現在不光是北崇想要跟西岐購買糧食。東魯和南疆也有些交易要談。跟別人談,只要錢貨兩訖便好。可跟北崇,伯邑考得提一些額外的要求。
也不是要為崇應彪出氣而去為難北伯侯。他現在需要一樣東西,非得在北地才能尋到。
不過這件事伯邑考可沒打算讓兩個小子知道。于是他對崇應彪說“小彪,你帶發兒回營吧。明日我再去看你們。我同你父親有要事詳談。你們在這里不方便。”
崇侯虎什么都不知道。但跟伯邑考談購糧的事可比跟姬發談好得多。
于是他也點頭“你們就回去吧。有事我再讓人去尋你”
馬背上,今日是姬發拔得頭籌。殷郊緊隨其后,得了個第二名。
崇應彪心不在焉的,整個人都提不起勁兒。但即便這樣他也只比殷郊慢了半個馬頭。
本來鄂順還覺得自己肯定要洗褲子了。結果姜文煥的馬不知道怎么了,都快到倒終點了,突然就頓了一下,馬兒險些失控,也是這一下,讓鄂順跑到了第四。
鄂順跳下馬,仔細查看姜文煥騎著的馬匹“怎么了這是不應該啊”
他們的馬可都是自己精心飼養的。每天訓練再累,他們也會親自梳毛喂養。這些馬也是他們最親近的兄弟。馬匹要是出了問題,不光影響他們的戰斗力,那可是要心疼死的
姜文煥也下了馬,笑著說“是我分了神。跟它沒關系。我愿賭服輸。今天的褲子我給你們洗了”
崇應彪心想。我的褲子可不給你洗。這可是西伯侯夫人給我做的。我穿著騎馬都小心翼翼的。你再給我洗壞了“誰用你洗褲子幫我把馬洗了就得了”
鄂順也趕緊附和“對對不用你洗褲子,洗馬就好。我幫你”
殷郊下馬大笑“這你們得聽姬發的他今日可是第一名”說著這話,仿是比他自己得了頭名還要樂呵。
姬發跳下馬,站在殷郊的身邊,得意地叉著腰“不洗褲子不洗馬,弄點兒好吃的晚上解解饞吧難得出城幾日,總得來些不一樣的”
姜文煥拍了拍胸口“愿賭服輸。包在我身上了”
不知道為什么,今天看他們這樣親近的樣子,崇應彪竟也不覺得那么煩躁了。好像這兩天被姬家兄弟拉來拽去的,他的脾氣都小了不少。
每年四方朝貢的時候,他在營中的脾氣最暴躁。北邊的那些小質子都躲著他走。可他自己清楚,他的暴躁是在掩飾著內心真正的害怕。
可今年不一樣了。
從伯邑考拉著他和姬發一起離開質子營的時候,他就覺得不一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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