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應彪搖頭。“不用。哪兒那么多講究。”說完打開油麻包,舉起來就咬了一大口。
誠實的講,這烤的屬實不怎么樣。依舊是他們的一貫作風,沒有放鹽巴。但今天吃起來,就沒那么嫌棄了。“誰烤的”
鄂順撓了撓頭“我啊。也沒有很難吃吧肯定是不如你烤的好。”
崇應彪咋舌“還成不過我烤的也就那樣。都是湊合吃。”最好吃的炙山雞,他吃過的,比自己的手藝可好太多了。
不過下次再有機會他得記著帶鹽巴
馬場訓練了三天。第四日,殷壽一人帶著親衛回城。
今天是正式朝貢的日子,他身為二王子,自然是要到場的。
龍德殿上,四大諸侯各坐一方。
伯邑考只是世子,是替父而來。本來應當垂立聽命,卻被商王示意,讓他就同他父親一樣,坐在西伯侯的位置上。
甚至太子啟還當著所有人的面說“你是西岐世子。是西伯侯的長子。伯侯的位置,你自然是可坐的。”言罷,他還斜看了殷壽一眼。
可殷壽目不斜視坐在父王的下手位,連一個眼神都給自己的兄長。
如此挑釁,商王卻只是哈哈大笑。
伯邑考倒也坦然。看似恭謹,心底卻平靜無比。
商王也不跟他們多說,他年歲已高,近年來更是為尋求長壽尋了不少能人異士,吃什么丹丸靈水的。身子看似不錯,實則內里早已虧虛得無藥可治了。
各諸侯的貢品他早就看到了。每年的這場朝會,其實都是商王用來夸獎四大諸侯的。只是今年的情況特殊。四方伯侯送來的東西他雖然不滿意,但尚可接受。就是那些城池的小侯卻多不盡如人意。
崇侯虎想得到自己會被訓斥。他也知道冀州的情況的確無能為力。若是往年,他幫襯一把也無不可。畢竟蘇家雖是小侯,卻還有另外一重身份。
可他今年也沒辦法。兩百城池,各個小侯都朝自己伸手,他幫了一個,其他的就不能不幫。他哪有那個能力。因此只能讓冀州空了貢品,奉上請罪書。
其實這也算正常。天下總不能永遠風調雨順。哪里有了災情,以往商王也是會體諒的。
只是也不知道怎的。最近這些年,王的脾氣越來越古怪,對寶物的渴求仿佛永無休止。是以,他們四方私下交談的時候,都猜不到大王是會寬恕,還是會訓斥。
崇侯虎覺得,若是西伯侯來就好了。姬昌的占卜之術天下一絕,有他在,他們定能提前有個準成。
結果商王并未責怪。甚至還說了一些讓四方同心共渡難關的話。
這讓崇侯虎有些驚訝。這樣一來也讓南伯侯有了信心。
鄂崇禹躬身“稟大王南方嬰兒多喪,又失蹤孩童近四十人。百姓驚懼不安,城中司命占不出詳情,只是猜測出了邪祟。臣祈求大王庇佑,能救南域百姓于惶恐之中”
商王看起來沒有要說話的意思,他舉著金樽,晃著里面的酒,眼神看向長子。
殷啟剛想開口,比干拱手“大王,老臣以為南域做了占卜。卻有邪物作祟。”
這下商王來了興致,坐直身子,眼睛都睜大了些。“哦大司命說說,南域那是什么邪祟”
比干躬身回稟“怕是有人在用孩童血肉鑄煉”
不等王叔說完,殷啟替他那滿心好奇的父親追問“可是能讓人長生不死的靈丹”
龍德殿上,除了商王和太子啟,所有人的眉心都有輕動。不過誰也沒有開口,三位伯侯甚至都放下了手里的東西,直接看向太子的方向。
太子啟好像還沒意識到大家的反應。亦或他根本不在乎。
見比干遲遲沒有回復,他又問了一句“大司命,南域是否有人煉化不死靈藥”
這次連“孩童血肉”四個字他都給忽略了。可比干身為大司命,不能在已經占卜到的事情上說謊。
“是。確是用無辜孩童血肉,煉制供邪物續命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