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發嘴角抖了抖。瞬間心態有點兒崩。
哥哥什么意思難道弟弟就不能擁有一個包袱了嗎
見姬發氣呼呼的走了,崇應彪沒忍住笑出聲。不過他才沒時間繼續追著姬發炫耀,他現在最要緊的是回去看看哥哥都給自己帶了什么好東西
包袱尺寸不算大,東西卻不少。
兩套貼身的澤衣,一包散發著藥香的米色軟麻。一盒用蠟密封好的蜜餞。一瓶深褐色的藥丸。一包炒香的麥粒。還有一封長長的信。
信中伯邑考先告訴他那藥丸是補氣血的良藥,讓他每日三粒吃完為止。軟麻他用止血緩疼的藥處理過,若是他受傷了,要用那個貼著傷口。蜜餞是給他解郁的。南面的深山密林容易悶著氣息,要是沒有胃口,吃一顆能緩解不少。麥粒是拿來煮水的,若是肉吃得多了,喝些麥飲可以暖暖腸胃。
至于信里寫了更多的叮囑和安慰,崇應彪完全感受到了。
他的哥哥喜愛他。是那種他想要得到的喜愛
也許不是面對面的緣故。也可能是過于擔心童年的夢魘對崇應彪影響巨大。這封信伯邑考將心意寫的直白。而崇應彪也沒有被“蠱惑”得無法思考,所以很快就明卻了字里行間的心意。
他幸福地捧著帛信躺在鋪上打了個滾兒。
哥哥知道自己受傷的事,可他沒有怪自己。他說他心疼自己一個人在堅強。還說他很懊惱不能隨時陪在自己左右。他不會生氣也不會不要自己。他說他的小彪是天下最勇敢的人。
沒錯他就是
信中叮囑他不要把自己的秘密告訴任何人。身旁親近的人也不行。這一點崇應彪知道。不光自己知道,主帥也給他下了軍令。不過軍令和心上人的叮囑怎能一樣他心里想著念著的,當然都是伯邑考啦
這晚他做了一個美夢。
夢里伯邑考像那天在樹林中一樣。他緊緊地抱著自己,在耳邊沉聲言語。他呼喚自己的名字,聽得自己渾身酥麻,根本無法動彈。
隨后他被抱了起來,不知怎的他們就又一起躺在了朝歌城中西岐宅院的廂房。
伯邑考的衣衫褪去,那副精壯的肌肉泛著麥色的光芒,晃得他頭腦發暈。而自己似乎未著片縷,更是“坦率”的讓他心慌。
燙人的吻落下,從唇齒到腰間。反反復復,舔舐輕咬。他無法抗拒這無比幸福的歡愉,雙臂抬起擋住自己的眉眼。卻在聽到“小彪”兩個字后,突然睜開了眼睛。
南疆的山間悶熱潮濕,但夜晚林中卻是涼颼颼濕津津的。此刻的他已經渾身大汗。意識到自己下身情況不對,伸手一摸,頓時渾身燒了起來。
還是沒能控制住自己的愛意,在夢里褻瀆了自己的神明。
可羞恥與愧疚之外,他又生出了想要真切感受的渴望。
如果哥哥對自己的喜愛也有這樣的欲念呢那是不是自己將來真的可以得到他的垂憐
緩了一會兒,他才起身換掉褲子。又偷偷跑去溪邊清洗一番。
夜深人靜。大營里除了巡夜的軍兵都安靜的很。偶爾聽到林深處的獸吠蟲鳴,也沒能讓奔波數月的將士們從熟睡中蘇醒。
一個人坐在溪水邊。清洗完之后他也徹底冷靜了下來。
承認愛慕伯邑考對他而言是很容易的事。畢竟那是他從前不可能得到的愛憐。
可承認愛慕伯邑考也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這意味著他要拖著伯邑考落入自己的深淵。堂堂西岐世子,未來的西伯侯,他能跟自己這樣的棄子在一起嗎
伯邑考是個絕對的君子。就算自己愿意沒名沒分的跟著他,他也應該不會有這種齷齪的想法吧
甜蜜和痛苦一起在他的心尖起舞。說到底,還是源自于自卑的不安給他待來的焦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