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途中,殷郊和姬發偶爾在同他們的交談中也說了一些隱晦的話。再加上幾次三番遇道的詭異,崇應彪揣摩到了他們此行的真實情況。
讓他們這些不會祛邪術法的人去對付會妖法之徒,這真就像姬發所說,等于讓他們來送命。
主帥讓他守著大營,也無非就是避免再有那隱藏更深的人在這里斷他們后路。因此他每天要做的一點兒都不簡單。
在大營中提心吊膽了三日,山中傳出了好消息。主帥生擒了那個正在虐殺嬰孩的妖人。并救出了二十多個還未死亡的小童。
得知勝況,崇應彪高興得不得了。解決了這個最大的麻煩,他們就能回朝歌了終于不用像上一次那樣死傷幾百人。若是這次可以不費一兵一卒的大勝而歸,各種意義上而言都是件大好事
當夜月至當空,所有人的腦海里都響起了無比滲人的嬰兒哭聲。
崇應彪身為大營中身份最高的那位,必須立刻出來處理。事態緊急,他連手中的蟒骨都沒能來得及放下。
剛一出帳,黃元濟就跑了過來。“彪哥,在溪流那邊”
“你們幾個不能擅離職守李謙,你帶人跟我去溪邊看看”
崇應彪最信任的當然是自己手下的百夫長。但他知道最能干的肯定是主帥留下來的親衛。所以他帶著五十親衛直接奔了小溪,還沒到地方呢,就聞到了一股讓人作嘔的腐臭味兒。
月光在這一刻由白轉紅,像是鮮血自天空潑下,瞬間就遮蓋了眼前的一切。
那溪水也從夜晚的漆黑變成了泛著紅光的血流。
一群不,應當是一堆堆的嬰孩殘尸自血流上方而下。而那哭聲就是從這些尸骸中的頭骨里發出來的。
所有人都被眼前的一幕駭得頭皮發麻。崇應彪攥緊雙手,甚至都沒留意到剛剛打好孔的蟒骨有一小塊鋒利的凸處。也是這一點點不平,在他雙手用力時割破了指尖。
鮮血從傷口流到蟒骨,雪白中浸入了一點紅,蟒骨突然像是有了生命,開始在他手中顫抖,而后發出嗡鳴。
崇應彪哪里見過這個場面。一時遲愣,手中的蟒骨就自己飛了出去。
落于血流中央直接插入尸堆正中。緊跟著金光迸現,四周被照如白晝,又在呼吸間歸于黑暗。
嬰兒哭聲停歇,紅色月光驅散,血樣的溪水恢復如常,只有沖下來的殘尸依舊留在那里,似被蟒骨封印了一般。
眼前發生的一幕讓跟過來的五十親衛目瞪口呆。別說他們,就是崇應彪自己也沒緩過神來。
等到那五十人涌過去查看情況,他才低頭看向右手。
指尖傷口細小,有些污痕,但已經不再流血。就是這受了傷的手指似乎塌下了一些皮肉。像是被什么吸走了。
是蟒骨它吸走了自己的血肉,然后飛出去制服了這些鬼異
“千夫長那些尸體都是不足周歲的嬰孩。而且”親衛營百夫長李謙回稟崇應彪,但話倒一半有些過于殘忍,便停住了口。
崇應彪冷著一張臉“直說”
“全部被挖眼掏腦摘取心臟。其余的,都在。”
“”崇應彪下意識地閉了下眼,隨后立刻重新瞪大“切莫上手。用樹干石塊將這些都圈起來。待天亮后去上游查看情況。這些絕不會突然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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