顎臻五年沒看到弟弟了他比鄂順大了三歲,正經是親密著長大的。他這二弟性格柔軟,處處不抓尖要強,他在家里時常擔憂,在質子營那么個地方,小順會不會被欺負
如今看到弟弟又高又壯的站在自己面前,顎臻眼圈都紅了。再見弟弟依舊是那張甜甜的笑臉,他身后的幾個小將軍也都滿臉的歡喜,他就知道,弟弟在家書中沒有騙人,父親也沒有哄他和母親。小順在質子營過的不錯,還有了一幫好兄弟。
“哥。你得找一個最堅固的牢房才行”見哥哥都高興傻了,鄂順湊過去提醒。
顎臻趕緊點頭“都準備好了。前天接到大軍要入城的消息,已經尋了個絕好的地方。我帶你們過去”
這一次跟南伯侯會面,殷壽身邊依舊站著殷郊和姬發。
鄂崇禹以前對殷壽也有忌憚。但自從妹妹死后,外甥女又不被太子寵愛,久了,他因為太子而產生的憂慮也就淡了。再加上質子營歸殷壽執掌后,他為了兒子過的好些也與他有些私交,今日他又帶了次子進城,明擺著是給他們一家團圓的機會,這份情他領。
于是當夜的晚宴賓主盡歡。殷郊和姬發也終于見識了一次真心款待是什么樣子。
這一路上,每次他們兩個跟隨主帥進城,看到的都是些阿諛奉承的笑臉。就唯獨今夜,他們感受到了南伯侯對主帥的真正感激。
而這,也是殷壽要一直帶著他們的原因之一。
等到宴會散去,主帥在客居睡下。殷郊和姬發才走到院中的廊下坐好。
今晚按照慣例是殷郊負責值夜。不過姬發每次都會陪著他。
少年人精神頭足,但也容易困倦。所以他們倆身上都會提前準備一些吃的。
這次是酸酸的果干。比蜜餞那微弱的酸味兒可厲害太多了。姬發只吃了一顆就五官皺在了一起。不過也因為這樣,困意全消。他還不忘記背后叨咕幾句自家嫂嫂。“這東西適合崇應彪。他就喜歡這酸不拉幾的東西”
殷郊笑得不行。心想,你這么說就跟彪子有孕了似的。可這混賬話他不敢說。上次那小畫軸姬發可沒看完。他萬一問自己孩子怎么懷,他怕自己扛不住。
鄂城外,軍營。
崇應彪巡完夜往回走。一邊走一邊兒打哈欠。之前他也沒覺得這么多倦意。可能也是終于到了一個安全的地方,那幾個已經掌握實證的奸細被處理了。放松后,那種疲憊感就特別明顯。
回到自己的帳外,他讓所有人都去休息。其他人也聽話,速速都離去了。
崇應彪就是覺得一個人睡得踏實一點。而且他最近做夢總是會夢到伯邑考。好幾次都不得不在驚醒之后偷偷洗褲子。這也讓他更不能留人在帳外伺候了。
還沒撩簾進帳,他就感覺到不太對。雖然自己帳中漆黑,但他就是覺得里面有人。
會是誰在這里會有誰進自己的營帳
還不等他做出防御的動作,里面傳來了他熟悉的聲音。“小彪回來了”
聽到伯邑考的聲音,崇應彪覺得自己的靈魂都要從天靈蓋躥出去了。“哥哥”
他迅速沖進去,映入的月光讓他看清了伯邑考的方位。帳門落下,帳篷里重新歸于黑暗。可青年像是自帶著光暈,他覺得再黑暗的環境,自己都能把他的眉眼看的一清二楚
伯邑考站在鋪邊,順手點燃了一旁的油燈。他沒有往前,只是站在原地伸開了雙臂。
崇應彪直接就撲了過去。顧不得彪哥的尊嚴,沖進了寬闊的懷抱。
伯邑考把人緊緊摟住。在他發間深吸了一口氣。是夜晚的涼意,是鄂地的潮濕,也是心愛之人的甜蜜。“哥哥來遲了。”
崇應彪在伯邑考的懷里搖頭。染了夜涼,臉上細柔的絨毛帶著濕漉漉的感覺在哥哥的脖頸間蹭來蹭去。“不遲不遲。這么遠的路,你都不該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