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倒也是。我哥肯定不會做沒道理的事。可如果真的是這樣,崇應鸞日后跟咱們一起在營里,這不得把我煩死”
以前雖然他跟崇應彪經常爭吵打架。那也不是真的厭惡。若崇應彪是個心腸惡毒的壞人,姬發對他的態度絕對不是爭斗,而是一個眼神都不會給。就更別說為了哥哥認下他這個嫂嫂了。
可崇應鸞這人不行。北地的人也會偷偷議論。他們中有不喜歡崇應彪的,就有不喜歡崇應鸞的。在這些人的閑言碎語中,他們也拼湊出了一個不太完整,但絕對鮮明的形象。
長著崇應彪那樣的臉,帶著蔑視和冷漠的神情。嘴里說著毫無人情味兒的話,又喜歡背地里使陰招。光是這幾點就已經讓人很討厭了。就更別說他占據了崇應彪所有沒有得到過的一切。
誰不會偏心呢偏心自家兄弟自家嫂嫂,不是應當的嗎
商王根本就沒給伯邑考休息的時間。三天后五十人的隊伍和幾輛馬車就離開了朝歌。
剛出城的時候崇應彪還做做樣子,騎著馬在前面,雖然未穿甲胄,依舊讓自己看起來威風凜凜。等遠離了朝歌城,第二天他就把馬匹交給了兵卒,直接鉆進了暖洋洋的馬車。
脫掉外面的大氅,崇應彪幼犬一樣躺在伯邑考身邊。
伯邑考拿起一塊酥糖遞到他嘴邊,感受著指尖被舔舐的濕潤,笑問“離開朝歌膽子都大了”
崇應彪臉一紅“就是甜嘛。”
糖是甜的。哥哥的手指也是甜的。那舔一下又怎么了。
簾外有人駕車,伯邑考當然不會說出讓崇應彪丟臉的話。更不可能讓人聽到他們私密的聲音。不自找麻煩,他轉移了話題。“接下來的幾日都要在野外露宿。天太冷了,看天色明日又要起風雪。一會兒提前安頓,咱們不趕時間。”
“嗯。行。其實我們都習慣了,主要是怕你受寒。”說完之后崇應彪就笑了。他家哥哥怎么可能那般孱弱。
“你啊,還是聽話些,自己多穿兩件才行。哥哥不怕冷。就是在雪地里打個赤膊都不妨事。”看著崇應彪就只穿了兩層。伯邑考認為該擔心的人是他才對。
“我是最不怕冷的。以前都習慣了。在北崇的時候我也這么穿。到了朝歌之后冬日里暖了不少,就更不覺得冷了。不過我相信哥哥也不怕冷”
突然想起北崇有很人會在冬日最冷的時候砸開冰面在水中游泳。他初見時覺得不可思議,卻也敬佩得不得了。伯邑考說他不怕冷,他覺得伯邑考大概也能辦到
于是他就問了這么個毫無根由的問題。“哥哥,你這么厲害,是不是也能在冬日里游水啊”
伯邑考聽后一愣,隨后笑出了聲“你是覺得哥哥無所不能”
崇應彪忽閃這眼睛,認真反問“不是嗎”
當然不是。若我真的無所不能,就不會百般算計處處權衡。可被愛人如此看待,他很高興。雖然沒試過,可為了博心上人的崇拜,他豁得出去。“既然小彪如此信任,那等到了北崇,我可以一試。”
“還是別了。萬一受寒可怎么得了。”說完他就拍了一下自己的臉。懊惱就不該多說這么一句。
伯邑考趕緊握住他的手,在那光滑的臉頰上揉了揉。“可別動手,哥哥心疼。”
五日之后,五十人的護送隊伍增加到了一百五十人。同行的還有三十幾輛糧車。
這是伯邑考之前就答應跟北崇做的交易。雖然這三十多車的糧食只是很小的一部分。但由他這位西岐世子親自送達的第一筆交易,崇侯虎不會嫌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