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來崇應彪就還是北崇的公子。將來他就有資格拿回北地的掌控權。
二是將來戰爭來襲,北崇會因為跟西岐的姻親關系被朝歌忌憚。崇侯虎這種擅于權衡之人,也會多一重顧慮,不會第一時間完全站在他們的對立面。
當然還有第三點,那些東西最先找上的就是崇家,這說明在北地,那些暗影早已經潛伏。他要一點點蠶食北部力量,找到那些潛伏在人類中的魔物,這份關系還是有些用的。
既然現在西岐世子成了北伯侯府中的嬌客,那府中人自然也要重新見上一面。崇應豹和伯侯夫人對此樂見其成。崇應豹差點兒把笑掛在臉上。還是伯侯夫人在,提醒了他。這才先表達了對幼弟的擔憂。
伯邑考顯然沒心情跟他們多說。匆匆說上幾句之后就立刻回到了崇應彪的小院落。
院子很小,只有兩間正房兩間廂房。連一棵樹都不曾生長過。
看得出來,院子也好房間也罷,都被仔細的打掃過。但臨時找人布置的東西看起來就很違和。伯邑考都能從這種違和里看到崇侯虎的虛偽。
他讓手下人把馬車里的東西都搬過來,他把崇應彪小心的抱起來,等到自己人把床鋪重新鋪好,都放上了他們西岐的東西,他這才又把人放了回來。
身上的傷口經過了處理,也上了最好的傷藥。崇應彪的身體極好,伯邑考在山上就給他喂了止血的藥丸。加上沒傷到要害和內臟,確實沒有生命之憂。只是被狼撕咬出來的外傷觸目驚心,尤其是小腿和肩頭,已經有三處露了骨。
待醫官離開,伯邑考讓手下人去拿藥回來自己煎。然后就坐在床邊,看著崇應彪的睡顏。
崇應彪其實沒睡實,身上的疼密密麻麻,很難才能睡得踏實。無論是伯邑考給他吃的藥,還是醫官給他上的藥,都不具備止疼的功效。所以剛才房間中的一切他都聽得清楚。伯邑考把他抱起來是為了什么他也知道。他只是覺得太累了,忍疼也忍的太辛苦,更不想面對陌生人,才沒有睜開眼睛。
這會兒消停了下來,終于只有伯邑考一個人在身邊了,崇應彪才勉強自己睜開眼睛。“哥哥,我想聽你吹個曲子。”
聲音很小,但氣息還算平穩。伯邑考略放心了些。“很疼吧”
這次崇應彪很聽話。“疼。渾身疼。”
伯邑考輕輕地親了親他的額頭“都是哥哥的錯。”
“不怪你。是我不自量力。”
“好了,別說責怪自己的話了。已經去取藥了,等熬好了喝下去就不疼了。哥哥現在給你吹曲子。吹能讓你開心的曲子。”
崇應彪的傷養到第五天的時候,他就覺得自己能下地了。但伯邑考堅決不允許他這么做。
只是這五日吃喝拉撒都是在伯邑考的幫助下完成的,每次他都是要到忍無可忍的時候才支支吾吾的開口。即便兩個人早就坦誠相見過了,那跟現在的情況又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