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崇應鸞的生辰每年都會大操大辦。今年同慶的多了一個三公子,又是西岐的準世子妃,想忽略都是不可能的了。
這一次崇侯虎把這件事交給了長子崇應豹。最大的原因是他不想再直接跟伯邑考交談了。自己身為一方王者,卻總是覺得被一個小小世子壓上一頭。說是翁婿,他也知道對方不是真心敬重自己。他還不如躲個清凈,去跟自己的謀臣商量應對軒轅墳一事。至于兩個庶子的生辰宴,由長子代勞足矣。
崇應豹的脾氣秉性跟崇侯虎可說是一摸一樣。這父子最讓人厭惡的地方就是自私自利,但也因為這樣他們才懂得如何才是對自己最好的。
他雖然也厭惡崇應彪,但跟崇應鸞又不一樣。于他而言,崇應彪的晦氣完全來自于那句卦命。但崇應鸞卻有威脅到他的可能。對于崇應鸞去做質子,他是最愿意的。因此對上伯邑考,他的態度不是一般的好。
二人同為世子,身份相等。崇應豹一口一個弟婿叫的親熱。就好像府里有多重視他們崇家的三公子一樣。
關于崇應豹的性子伯邑考也有所了解。除了他以前的調查,這次出發之前顎臻也跟他說了一些。面對這樣的人,伯邑考擁有足夠的耐心。畢竟目前而言,他們的目標是一致的。
“兄長有心了。如今年景實在不好,加上之后的事我看還是簡單些。考只是想讓小彪過一次生辰,也圓了他這十七年的夢。”不是太情愿,但崇應豹畢竟年長他一歲,這聲兄長倒也不虧。
崇應豹嘆了口氣“這十七年,是我們愧對三弟。可司命那話,的確后來皆有驗證。父親也不得不為了北崇著想。不過日后三弟有你護著,我這個做兄長的也就放心了。”
無心與他虛與委蛇,伯邑考只是笑了笑。“若是二公子也能有兄長這般好心腸就好了。”
說到崇應鸞,崇應豹的表情就有些不適。“二弟就是被父親寵得太過了。莫說是對三弟,便是對我也能大呼小叫。”
“這樣脾性確實不太合適。不過到了朝歌,質子營中終日操練,規矩也是極大的。想必能束一束他的性子。”
崇應豹換了個笑臉“這也是對他的好處。他還得多謝你和三弟的成全。”
聽伯邑考跟自己描述了崇應豹的嘴臉。崇應彪一臉的嫌棄。“其實我小時候怕他,就是因為他跟父親特別像。不過從小到大他都不理我,雖然也跟其他人一樣嫌棄我,但的確沒有面對面的欺負過我。當然也可能是因為我會躲著他走。但如果是崇應鸞讓他感覺受到了威脅,那他的確比咱們更希望他去朝歌做這個質子。”
“父親的言傳身教可見之重。”見到了崇應豹和崇應鸞,伯邑考就徹底懂了崇侯虎是個什么性情的人。
他心里北崇必然至上。畢竟這是他的國土。是崇家祖上用血肉征戰才穩固下來的勢力。就如同西岐一樣,那可不是僅靠懷柔就能坐擁一方的。身為一方霸主,自然會對自己的治下有責任有擔當。
對外人而言,北伯侯可能僅僅是精于算計。可對崇應彪來說,這個家真就是漫長的災難。
“唉”崇應彪長嘆了口氣。“我真的不想跟他們去吃什么生辰宴。尤其不想見崇應鸞。”說到這里,他拉過伯邑考的袖子。“我還不想讓他見到你。”
“這次回朝歌,咱們是要與他一路同行的。”
又是一聲長嘆,崇應彪用伯邑考的袍袖遮住了自己的臉。“想想就很煩。”
“若是他不到朝歌替你,咱們婚期就還要押后。所以為了哥哥,先忍忍。你放心,這次我不會離開你半步,不會再讓他有傷害你的機會。”
“等我傷好了。先揍他一頓”敢覬覦自家哥哥,崇應鸞早就踩過彪哥的底線了。那日沒有打殺,除了是身體情況實在不允許,也是被伯邑考的殺意嚇到了。
伯邑考笑著。依舊似那溫暖和煦的暖陽。“你高興就好。”
崇應彪的生辰是在新歲前三天。
這是他第一次過生辰。一早醒來就看到伯邑考正坐在床邊,懷里還抱著一個黑乎乎毛茸茸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