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至于此
做的太過,對趙予墨而言沒有好處。而他也自認為,不應該因為他做到這個份兒上。
況且,他雖然有些怕臨澈,卻也沒真的把這家伙放在心上。
寫完這句話,他抬眸向趙予墨望去。
室內溫暖,進廂房時,他便褪去了身上的斗篷,露出里頭的一身云藍色的錦衣綢緞。
發上以藍玉為底料嵌成的鳶尾花簪閃爍著溫和而遙目的微光。
趙予墨的眼不自覺被那點光吸引,流連片刻,默默回歸心上人的臉龐。
他將手掌合攏,慢慢握緊臨柏,這才開口“我倒不明白你問這句話的意思。”
“臨柏。”低聲呢喃,趙予墨反問,“你當真要問我你明明,已知曉所問之答。”
臨柏被他炙熱的目光一灼,情不自禁垂下眼簾。但也只是一瞬,臨柏并不想逃避,故而眼眸流轉,他又繼續抬頭與他對視。
你打了他,這件事恐怕不能善了。
趙予墨點頭“你放心,我知道如何處理。”
此言一出,臨柏眉尾微挑,臉上寫滿了疑惑與好奇。
而趙予墨卻執意要賣關子,只笑道“我那一拳打得不算重,但對他來說也不清。至少得掉兩顆牙,躺幾天才能恢復精神。在這之前,我先去御前告狀,說他出言不遜。”
“他的名聲這么臭,即便他日后辯駁,也僅有三分可信。”
還能這樣
臨柏乖乖地聽著他說,見他胸有成竹,自信滿滿,終于還是信了。
打人和過冬至并不沖突,趙予墨和臨柏吃完餃子和菜品,再出門時,惠親王和他的廢物侍衛們都已經消失無蹤。
趙予墨早料到如此,也不在意,轉身就與臨柏上街,二人在繁華喧鬧的街道上逛到深夜,方才盡興而歸。
第二日一大早,臨柏醒來以后,趙予墨已經悄悄出門去上朝了。
而惴惴不安的少年根本沒有繼續睡下去的想法,早早也搖來了侍女為自己梳妝。
耳上的墜飾與頭上的紅梅簪飾相得益彰,臨近年下,臨柏的廣袖長裙上也添了些喜慶的顏色。
不多,紅梅落雪,淡雅超然。
他呆呆坐在原地,雙目失神,思緒飄忽,心中竟不可遏制地,生出了個從前的他絕對不會產生的念頭。
進宮。
臨柏回過神,默默側首望向窗外正放肆飄落的皚皚白雪。而后他起身向窗口走去,駐足于鏤空花窗之前,似乎想嘗試著尋找著什么。
然雪天一色,唯有枯木獨立的寂寥之景,并沒能幫助臨柏做下決定。
他對那堵宮墻的恐懼遠超出自己的想象,如今只是稍微興起了進宮的念頭,他就仿佛被一條巨型的蟲蟒纏繞全身。
冰冷的而黏膩的鱗片從腿部一路向上彎折攀爬,像是要把臨柏盡數吞沒一般,臨柏幾乎掙脫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