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杏,在問你呢!”表嫂推了蘇小杏一下,立刻后退兩步。
“啊?哦哦!”蘇小杏驚慌失措,漲紅了臉,“有!藥方上說五分鐘內喝完,涼了不能暖胃反倒傷胃!”
“嗯!”鐘情點點頭,跟自己想的一樣,“叔叔,保險一點,還是不要看那中醫了,你照常到人民醫院復診,平常養胃的...嗯...蘇阿姨是賣水果的,讓她進貨的時候進一個榴蓮,能吃肉最好,不能的話用榴蓮瓢子里那軟軟的白色東西跟老母雞來熬湯,一個月喝兩三次,對胃也是很好的!”
這個小竅門是細婆跟鐘情說的,他深信不疑。
“尼瑪!那就是說藥房抓藥有問題咯!走!都跟老娘去,把藥房的招牌拆了!”表嫂像打了雞血似的。
“表嫂,飯后再...”
“小杏,你不懂!這理論的事情,跟抓奸和打仗一樣,要求的是一鼓作氣,時間一過沒了氣勢,便是有道理也能變成沒道理!”
蘇小杏尷尬的看著鐘情,鐘情是不愿意去參與這種潑婦罵街的,他抓了一包中藥,“不一定就是藥房的問題,蘇小杏,你給一張藥方我,我去余大劍那看看。”
“表嫂,不如(我跟鐘情去余大劍那,你跟爸爸去藥房)”
“不要不如了!小杏,俗話說三個女人一臺戲,我們都是出類拔萃的女人,兩個就能撐起一臺戲,走,表嫂跟你去踢場,麻痹,就算拆不了招牌也要他賠一百幾十萬!”
蘇小杏被表嫂硬生生的拉著飛奔出了家門,她是在風中凌亂,卻又無可奈何。
鐘情出了蘇家,并沒有直接到余大劍的醫館,他有更重要的事情做。
...
松風路仿古街上都是傳統行業,當鋪,金鋪,命理館,特產店,應有盡有,好像回到古代的長安街一般。
鐘情徑直走進一家畫廊,畫廊很大,也很凌亂。
墻上墻角都放滿了字畫,一個頭發蓬松的中年男人目不斜視的在里面作畫。
“老板,我想裱一幅畫!”
畫廊里良久沒有回應,在鐘情幾乎要轉身離去的時候,才想起一把低沉的聲音,“拿來看看!”
說話的還是那中年男人,他已經轉過了臉龐,瞇著眼睛,似乎很抗拒陽光。
男人約莫四十歲上下,滿臉胡渣,頭發很長,看不出帥氣與否,反正就很“藝術家”的樣子。
“喏!”
鐘情看著他那張胡渣臉,總是覺得他的手會很臟,他攤開了畫卷,不愿意給男人碰到。
“嗯,這畫卷的大小裝裱價格從五十到五百都有...”男人喵了一眼畫卷,也不知有沒有看內容。
“能刷卡嗎?”
“能!”
“五百的!”
“你的年紀要不是專業學過畫畫,這樣的水準可以了,可也不算天才,畫工還是稚嫩,沒必要花大價錢,裱五十的吧!”
“要多久?”
男人喵了一眼鐘情遞過來的銀行卡,正常五十是不用刷卡的,他狐疑的喵了一眼畫卷,眼光最后落在鐘情的眼睛上。
“一周!嗯...”男人側著頭想了一陣,“三天吧!”
“不了,謝謝!”
鐘情為人十分大方,此刻卻吝嗇得要命,媽媽的肖像放在別人那三天,他是無論如何也不愿意,很心痛。
“喂!回來!”
男人追了出門口,看著鐘情的背影嚷道:“三個小時!等不等?”
“等!但不能馬虎!”
在這個事情上,鐘情是墨跡得很。
男人狠狠的瞪了鐘情一眼,似乎覺得他十分的無禮,鐘情可管不了這些,手還是緊緊掖著畫卷。
“拿來!蓋上我的圖章就是保證!”
男人伸出了手,他的手指十分干凈修長,簡直能彈鋼琴了,男人只是收了畫卷,并沒有理會鐘情的銀行卡。
他把畫卷珍而重之的放在一張紙上,拿來工具,回頭看著鐘情,“畫裱上之后,便是一輩子的事情,你需要在上面寫什么么?例如畫卷的名稱。”
“也好!”
鐘情語文水平不錯,腦子轉得飛快,從《詩經》的“凱風自南”到高爾基的“母親,是唯一能使死神屈服的力量”古今中外名句通通過了一遍。
終于,他有了主意。
鐘情抓起筆,在畫卷左下方,媽媽的裙擺下,一筆一劃用小學生的字跡寫下了四個字:“我的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