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慈眨了眨眼睫,偏臉,淡聲說,“們分手吧。”
心臟立刻像被剜了一刀。
聞之宴著她,臉上完沒有表情,動動喉嚨,“就因為要留學”
方慈沒作聲。
聞之宴起身,走到她面前,抬手撫上她側臉,甚至很淡笑了下,“到底是你瘋了還是瘋了”
“就他媽留個學,要分手”
他的手指還殘留著淡淡的煙草味。
方慈昂起下巴,直視他的眼睛,“當然不是因為留學,”她說,“不想跟你在一起了,僅此而已。”
聽到這話,聞之宴唇角那絲笑意變得可怕,兀自點點頭,“因為訂婚解除了利用完了”
“嗯。”
聞之宴偏頭笑出聲,“你還挺天。”
“早在帶你君度的第一晚,就跟你說了,”他還是笑,“你以為是那么好心的人”
“的游戲,你想脫身就脫身”
“以為買張機票,隨便往哪里一逃,就跟兩清了,是吧”
他的眼眸暗不見底,嘴上是笑著,眼眶卻是紅的。
方慈卻一直平靜,那偏琥珀色的清透雙眼,無波無瀾。
她說,“何必呢,聞之宴,們玩了一場,如此而已,你都快樂過,何必搞得這么苦大仇深。”
她說何必呢。
“快樂過。”
他重復她的用詞,重新抬起眼她,眸底是殘忍的施虐欲,“是,老子讓你那么爽,你舍得離”
靜了幾秒,方慈抬手打了他一耳光。
手落去的時候,卻被聞之宴攥住,繼而拉到了懷里。
方慈沒動。
聞之宴擁著她,默了好一會兒,在她頭發邊低聲說,“不分手,好不好。”
“是哪里做的不好嗎嗯”他收緊了臂彎,“你說,老子改。”
方慈沉默了好一會兒,而后輕輕說,“只是想喘口氣。”
“不想跟你鬧得難堪,們和平分手吧,行不行。”
話語間是長久的沉默。
“你是鐵了心了,
對嗎”聞之宴手臂越收越緊,
幾乎要她揉進身體里,
“可是方慈,愛你,不想分手。”
“不愛你。”
她答得極快,斬釘截鐵。
聞之宴身形都晃了一下。
他松她,轉身走了幾步。
高大的背影,滿是冷灰般的頹寂。
背對著她站了好一會兒,他掏出煙,重新攏手點了一根兒,抽了一口,而后說,“你走吧。”
方慈大概是沒料到他竟的會答應,愣了一瞬,說了句,“謝謝你。”
聞之宴單手插著兜,轉過身來,笑她,“你是天。”
他唇角一絲淡漠的笑意,“這世界就這么大,你跑到哪兒去”
“去讀書吧,”他口吻稱得上溫和,“倫敦不遠,改天去你。”
方慈繃緊了下頜,“你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你到底放不放走”
聞之宴嘲弄的口氣,道,“你不是鐵了心要走嗎還把你綁在這兒不成”
方慈怒了,“你”
“,”他不咸不淡嗤了聲,“有沒有跟你說過,永遠不會放你,你以為老子跟你鬧著玩兒呢”
“你愛去哪兒去哪兒,哪兒老子都找得到。”
他當然有這個通天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