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慈靜靜凝他許久,笑了一下,說,“行,”她口吻輕松極了,“你想要了,隨時去找,愿意跟你做。”
這話太輕松。
她好像不道有多殘忍。
她寧愿退一步妥協繼續要他的身體,不愿意再要他這個人。
他這個人本身,倒成了這場情事的邊角料。
在這句話里,聞之宴內心轟然倒塌。
萬箭穿心。
他果還是賭輸了。
沒輸給任何人。
輸給了她不想要他。
聞之宴痛得渾身骨頭要散架,痛得眼睛都始燒。
他盯著她,喉結上下滑動,咬緊了牙關,一句被撕碎的話磨出來,“方慈,老子這輩子再跟你做一次,老子就他媽的是你的一條狗。”
終于把他激怒了。
事情好辦多了。
方慈赤著腳去到沙發邊,自己的包收拾好。拎著包再走到他身側,她腳步停了停。
聞之宴低頭不發一語,指間的煙還燃著。
“再見。”
咔嗒一聲關上。
這間主臥室前所未有的寂靜。
靜到他甚至聽到外面的雨聲。
他突然發了瘋一樣,打,跑下樓梯。
方慈已經走到了噴泉邊,冒著雨。
聞之宴追到她身后,叫她,“方慈。”
方慈腳步沒有再停頓,沒有頭。
她沒有要落淚。
她心如磐石。
她要拋掉過去的所有,重新始。
脫胎換骨。
細細的冷雨,空氣很快變得霧蒙蒙。
聞之宴跟在她身后。
像過往的那么多次一樣,一前一后走到雕花鐵邊。
方慈按動關。
聞之宴覆住她的手,低眼著她,那雙眼已經黯淡無光,“方慈,最后問一次,給一個分手的理由。”
“想要自由。”
她說。
“待著身邊,不自由嗎”
“對。”
聞之宴良久凝著她,胸腔發悶難以呼吸,他點點頭,“行。”
方慈轉身要走,被他一把拉來,壓到邊墻上。
洶涌的用盡了身力氣的吻。
掠奪了所有的呼吸。
呼吸夾雜著雨水,打濕了頭發和臉龐。
方慈又給了他一巴掌。
聞之宴笑了下,被雨氤濕的眼睫低垂著,就那么著她,很溫和說,“方慈,你最好祈禱這輩子不會再遇到任何困難,”停頓一秒,“否則,你一定會再落到老子手里。”
他沒有著她離。
他轉身了主屋。
方慈如果頭,就會道聞之宴是赤著腳跑下來的。
不道踩到了什么,一腳一個血印。
血跡泅進細雨里,像被撕碎的一顆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