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病房門開了,醫生出來跟他說,“沒事兒,全身骨頭都好好的,現在在等腦ct結果,”視線一落看到他的手,“聞先生,您的手需要處理一下。”
“她人現在清醒嗎有沒有擦傷”
“很清醒,意識沒問題,膝蓋有擦傷,不嚴重,”醫生再次說,“聞先生,您的手必須馬上處理,指骨都要露出來了。”
聞之宴這才低眼去看自己的手。
右手手背已經面目全非,紅的血白的骨頭,觸目驚心。
奇異的是,即便親眼看到了慘狀,還是沒覺得痛。
從方家別墅再到醫院,再到被安頓在獨立的病房,整個過程中,方慈都非常清醒。
不大會兒,腦ct結果也出來了,醫生沒看出什么問題。
但為了保險起見,還是讓她住院觀察兩天。
她自己躺了一會兒,病房門被推開。
聞之宴進來了。
他徑直走過來,單膝跪在病床上,俯身摟住她,還是問,“哪里疼嗎”
方慈有點兒想笑,他好像成
了復讀機。
“不疼,
我真的沒事。”
他沒再說話,
只靜靜地抱著她。
頭埋在她頸側。
方慈能感覺到他的呼吸。
過了好一會兒,聞之宴才開了口,聲音有些異樣,“那個家,不許再回了。”
方慈嗯了聲。
他又道,“你們家的事兒,從現在開始,我來接手。”
方慈沉默。
“沒有商量的余地。”
他說。
他是做好了萬全的準備,去應對聞鵬厚聞周那幫人。
沒成想,給她帶來最大危險的,反而是她自己家的人。
“想吃什么”
經他這么一說,方慈才陡然覺得餓。
晚上還沒吃飯呢。
從小在南方老家長大,她是個南方胃,吃的偏清淡。
聞之宴差人去買了菜送過來。
看到他打電話,方慈隱隱覺得古怪,反應了一會兒才意識到,他用的是左手。
從進房間開始,右手就插在褲兜里沒抽出來。
電話掛斷,聞之宴過來摸她腦袋,說,“乖,一會兒就送來。”
方慈指了指,“你右手給我看看。”
聞之宴略頓了下,抽出右手,“沒事兒,擦傷。”
方慈盯著他,“擦傷需要打石膏”
聞之宴這時候輕嗤了聲,好似終于恢復了平日里那幅模樣,拖著嗓子一口京腔,“我看你是真沒事兒,還有精神教訓我。”
他有意轉移話題,“幫我脫個衣服。”
病房里溫度比外面高,穿大衣確實會熱。
方慈幫他扯著袖子,看他一件一件脫了大衣、西裝外套和馬甲,然后單手解了領帶扯掉,一并扔到病房另一頭的長沙發里。
白衣黑褲,身高腿長,寬肩窄腰,自沙發邊又走回來。
這過程中,方慈一直一眨不眨地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