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之宴站到床邊,手臂一伸,“幫我挽袖子。”
病床上半部分支起了一個弧度,方慈半躺在上面,抬手解開他的袖扣,一褶一褶往上挽。
線條漂亮的前臂一點一點露出來,賞心悅目的力量感。
方慈驚訝于,都這時候了,自己竟然還能生出不正經的心思。
她抬起眼,就對上聞之宴的目光。
他的眼神很難言說,心疼、寵愛、占有欲,還有一絲讓人膽寒的冷厲。
高級獨立病房,整個空間散發著幽幽的百合香,燈光是低度的暖色調,讓人心靜,讓人心安。
一時聽不到其他任何聲響。
聞之宴曲指抬起她下巴,壓下來吻她。
那一晚,方家其他人被勒令在別墅等消息。
左等右等,沒等來關于方慈的情況,只等來了關睿。
他身后跟著一名律師,端的是彬彬有禮,“
從現在開始,
,
由聞董本人親自接手處理,任何人有任何問題,來找我談。”
方慈在醫院躺了兩天。
這期間,李佑賢、陳巧月、陶寅駿,還有hs公司幾個同事都來探望過。
吳以珊坐在病床邊,一邊削水果,一邊拿眼睛偷瞄在沙發上辦公的聞之宴。
這男人穿著白襯衫黑西褲,閑閑疊著腿,膝上擱著電腦,一手擱在上面敲鍵盤,另一手纏著繃帶,搭在沙發背上。
眼睫也低著,沒什么表情。
那種高高在上難以接近的貴氣似是有形之物,讓人連偷瞄都膽戰心驚。
她壓低了聲音,“所以,聞董是你男朋友哇”
方慈輕輕笑著,嗯了聲。
“所以,是以前就認識嗎還是”
方慈正在想該怎么回答,不經意一抬眼,正好撞上聞之宴的眼神。
他撩起眼皮看過來。
即使隔著距離,也能感覺到那是要釘住她一樣的目光。
愣愣地與他對看著,她不期然想起了從樓梯上滾落的時候,最后撞到他懷抱里。
他肯定是硬生生飛撲過來的,大約是本能,所以完全沒有顧著他自己,導致事實上,他身上的擦傷比她還要多。
膝蓋大腿,甚至肩膀上也有。
吳以珊走了之后,方慈就下床,去了沙發邊。
聞之宴把電腦往邊兒上一放,拉她在他腿上坐下來。
她一言不發去解他襯衫的扣子,看他肩膀上的傷。
聞之宴往后一仰,懶懶地笑著,任由她看。
喉結凸起,線條性感。
她又想起此前這上面的水墨蛇形紋身,想起他說你也就在老子這兒橫,讓你在別人面前耍威風,怎么就學不會
此刻她驚覺,這到底是怎樣一種護犢的極致偏愛,才讓他說出了這些話。
一件事連著一件事,她猛然發現,他對她的愛意,早在她覺察之前,便已深入骨髓。
眼眶發熱,心里幾乎是燒著,只有一個念頭她想與他骨血交融。
方慈傾身壓上去,指腹撫著他喉結,低聲說,“聞之宴,我想要你。”
聞之宴懶洋洋支著腦袋看她,上下看了她半晌。
她穿著病號服,整個人蜷在他懷里,那張清透的臉上,眸底幾分脆弱。
他看了她好一陣兒,才低低地說,“要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