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霄路8號沒有配備住家保姆,偌大一個莊園型別墅空空蕩蕩,初冬的寒風自林間穿梭而過。
白楊、老槐樹、松樹,枝杈擠壓搖蕩著,樹影婆娑。
整棟主屋燈火通明,一樓靜悄悄,順著樓梯來到二樓,站在走廊拐角,就能聽到隱秘的細微聲響。
低低的泣吟和撞擊,帶著潮熱的溫度。
聞之宴視野內只一片白茫茫。
他騰出左手扣住她脊背,配合著她的節奏。
還是覺得不盡興。
慣用手無法發力,無法箍著摁著,只能像隨波逐流的小舟,浪時高時低,讓他心癢到幾乎爆炸。
漫長的,一直在暴雨將落未落之際盤旋。
索性不著急了,就這樣放慢速率,感受心尖涌過的一陣一陣戰栗,仔細體會這讓人瀕臨窒息的折磨。
過了好一會兒,方慈伏到他肩頭,“我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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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總是要她把話說出來。
方慈咬了一下他耳朵,不吭聲。
“不說話”
咬字繾綣,像威脅。
沒再等回答,他猛烈動作了下。
白襯衫領口再度被顛落,靠著幾顆扣子,勉強箍在她半身處。
“解開。”
他說。
方慈胸口起伏著,低眼去看。
再解的話
她閉上眼,又解開兩顆,襯衫應聲滑落。
再顧不得什么手指骨折,他一手托著她后腦勺,一手扣著后腰,翻身將她壓在沙發墊上。
終于拿回主動權,他長舒一口氣。
聞之宴在她耳邊低聲問,“這些年,有沒有別人”
完全沒有余裕去思考,方慈想了好一會兒,才意識到他又是在使壞。
即便遠在倫敦,她的一舉一動他也都了解得一清二楚。這時候問出來,無非是要聽她親口說,從頭到尾就只他一個。
莫名其妙的好勝心上線,她偏模棱兩可,“忘了。”
“”方慈緩了緩呼吸,“你呢有沒有過別人”
他故意問,她也如法炮制。
聞之宴笑,半晌,才說,“老子,渾身上下,都是認主人的。”
他開始翻舊賬。
說什么,力氣不大,心倒是挺狠,說走就走,一走就是那么多年,要不是他把她弄回來,她還打不打算回下次再打
這種主意,他的衣服可不給她拿了。看她自己要怎么辦,能忍到什么時候。
方慈嘴硬起來,說,大不了找別人。
他也不惱,只緩慢地磨她,說,“這世界上,有人比我更了解你嗎有人比我更知道你的點嗎”
所有的心動、欲望、探索,都是以彼此的姓名命名的。
那厚重的一切,無法磨滅。
方慈閉上眼,感受與在倫敦獨處的某個夜里重合。緩緩張開眼,眼前便是他寬闊的肩,肩臂處的肌肉一下一下被牽動,鼓起又繃緊,她全身心感受著那頻率。聞之宴略退后一點俯視著她。
視野里是他居高臨下的模樣,她在這一瞬繃緊了。
事實的確如他所說,不管她在這世界的何處,閉上眼,腦海里浮現的確實是他的臉,這張英俊漂亮,讓她每每被盯視便難以呼吸的臉。
第二天一早,方慈去國貿酒店,倫敦事務所那邊還有一些日常的事務,要跟吳以珊對接處理。
聞之宴則去了趟醫院。
毫不意外,指套夾板錯位了。
袖筒一褶一褶卷起挽在肘處,他把前臂擱在桌上。
骨科張醫生看他一眼,腳踩著地拉近了椅子,隨口問,“怎么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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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之宴沒理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