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不可能這種小傷也要禁欲
“您這,肯定是手也用力了,跟之前的形狀都不一樣了,得再去拍個片子。”
譚醫生去了倫敦學習,把聞之宴的個人情況暫時轉交給了張醫生,他沒那么了解這位新任家主,只能盡職盡責勸說,“手指骨折要靠自愈,您得留心,幫助它痊愈,不能處處與它對抗。”
“從后天開始,我會不定期去您家里隨訪,”張醫生把病例本遞給他身后站著的關睿,“去吧。”
聞之宴去拍了片子,重新固定了指套夾板,手背繃帶被取掉。
后腳,張醫生給聞老爺子去了通電話,“二少爺受傷的事兒,您知道嗎”
“手指骨折,全身多處擦傷,我剛問了譚醫生,說是從樓梯上摔下來的,當初一并受傷住院的還有方家二小姐。”
回舊別墅路上,關睿從副駕駛回過頭來,道,“張醫生以前負責的是老爺子,他有可能”
聞之宴嗯了聲,漫不經心,“隨他去。”停頓兩秒,“消息散出去了嗎”
“今兒早上頭版,剛發。”說著遞過來ad。
聞之宴接過,屏幕上實時顯示著股票曲線圖,已隱隱可見上漲趨勢。
“接下來,大概會有鋪天蓋地的新聞和采訪邀約,”關睿略頓了下,“家里其他人大概也會過問,小叔和姑姑那邊,估計會有些棘手,小叔手里有實權,表哥表姐都有自己的團隊。如果他們聯起手來擁護大少爺”
話沒說完,點到為止。
聞之宴把ad撂回給他,懶懶往后一倚,嗤笑說,“這倒是個報道思路,你可以給財經記者們一下這個發散方向。”
關睿了解他的性格,對于他
這反應一點兒不感到意外,
默了片刻,
補充道,“您這幾天不去公司,估計董事會會更加懷疑。”
聞之宴略點點頭,“如果有人打聽,就如實說,我在養傷,骨折了。”
讓董事會那幫人去猜,去揣摩。
今兒陽光好,適合戶外運動。
回到家,聞之宴換了身兒衣服,上面是連帽衛衣,下面一件寬松的大短褲,腳蹬運動鞋。
后院有個自建的網球場,他站在一端草地上,將球拍換到左手,試著揮動。
他打算趁右手受傷的檔兒,訓練一下左手。
一身西裝的關睿站在網對面,充當陪練。
受傷的是聞之宴,老是撿球的倒是關睿了左手難以把握發力方向,總是出界。
一通下來,關睿卻是更累一些。
他把網球一個個拾到框里,聞之宴隔著網拋給他一瓶運動飲料。
關睿一口氣喝了半瓶,忍不住又問道,“您打算在家養傷養多久”
“兩周。”
聞之宴把墨鏡從頭頂摘下壓到鼻梁上,仰頭看太陽,眼眸虛瞇,微蹙著眉。
關睿視線往下落,有血跡正順著他膝蓋往下流,蜿蜒過小腿。
大概是傷口崩開了。
“我去拿藥箱。”
聞之宴低頭看了一眼,“甭管了。”
關睿還是小跑著回了主屋。
再回來,就見聞之宴坐在球場旁長椅上,身姿慵懶地往后倚著,腿也大喇喇敞著。
關睿把藥箱放草地上,單膝跪在他身側,拿醫用棉簽清理他小腿上的血跡。
聞之宴也沒動,偏頭看一眼,笑說,“你是總助,不是我的生活助理。”
他沒有生活助理,一切私人的事情都由喬叔打理。
關睿大概也是想到了這一層,“老爺子如果沒有提前得知消息,那喬叔大概是沒問題。”
“嗯。”
聞之宴不意外,喬叔是忠心耿耿的老實人。
清理了血跡,又一圈一圈重新纏上繃帶。這繃帶不為止血,只為固定關節用,防止他運動中髕骨出現問題。
關睿補了句,“是佑賢哥特意囑咐的,說您這方面不太注意,之前腳上留了疤。”
聞之宴頓了下,聲音低下來,“不一樣了,之前留疤是因為方慈,她走的那天。”
“那您更得多注意了,就算是為了方小姐。”
一想到她,就想到她今兒晚上還跟葉騫北有飯局。
心里陡生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