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客廳落地窗前那幫同事個個拿出手機拍照。
遠遠地就看到夜色里那幢獨棟別墅,門口、籬笆圍墻,都掛著圣誕裝飾,燈帶一閃一閃,一種等待主人回家的溫馨感。
勞斯萊斯停在門口。
兩人沿著花園磚石小徑進了主屋。
本以為會見到傭人,沒成想,偌大一個別墅,燈火通明,卻是空空蕩蕩。
“怎么沒人”
她問。
聞之宴上樓梯,一邊褪大衣解領帶,回頭笑看她一眼,沒回答。
二樓主臥起居室,壁爐里燃著火焰。
聞之宴站在那壁爐前地毯上,正一褶一褶挽白襯衫的袖子。
方慈走過去,抓住他的手,檢查他的傷愈情況。
聞之宴任她檢查,笑說,“律師大人,我恢復得怎么樣了”
就知道他抓住機會就要逗她。方慈看他一眼,“我是律師不是醫生,看不出來。”
他就笑,邊吻她,邊解她的大衣扣子。
她半真半假地抱怨,“一見到我,你就只有這個心思。”
“你沒這個心思”
他低笑著反問。
方慈語塞。
他今兒穿著二件套,此刻褪掉了外套,穿著馬甲和白襯衫,馬甲收緊,更勾勒出寬肩細腰的好身材。
更別提那長腿
這么上下看他,心里卻涌上酸澀。
過往那幾年,一個人在倫敦求學,逢年過節時只能在白天去看看方念念,晚上雖說有同學聚會,但回到家,家里一片漆黑,總覺得寂寥難當。
她眨眨眼,把眼淚憋回去,轉而問,“前幾年,你平安夜都是怎么過的跟展成亦他們一起嗎”
他低眼凝她,都是跟你。”
“嗯”
“不管是下雪時候的便利店,還是平安夜你獨自回家,我都在。”
方慈難以置信,就聽他又說,“我跟你說過了,不會放開你,”他低頭吻她,“不會讓你一個人。”
眼淚再也忍不住,她幾乎要脫口而出馬上辭職回國。
聞之宴細碎地吻她的臉,低聲,“方慈,你不知道我有多愛你。”
七年前那份心動,逐漸擴大,枝繁葉茂,成為無可撼動的大樹。
潛意識里,方慈以為接下來要去床上了,愛意濃烈,要彼此交融。
卻見聞之宴擰了擰領帶,后退兩步,單膝跪了下來。
不知從哪兒變出來一個方形錦盒,打開,仰臉看著她,舔舔唇,“babe,easearry,”大概是緊張,突然飚了小時候用的更多的英語,聲音幾分低沉,用中文補上,“嫁給我。”
方慈愣在原地。
一時耳里只能聽到壁爐里火柴燃燒的噼啪聲。
心跳隆隆。
火光映著他側面,那好看的輪廓,眼尾隱約有些泛紅。
她手足無措,突然哭了出來,磕磕巴巴地說,“可是我還沒做好準備當聞太太”
不知誰的心跳更響。
聞之宴想給她擦眼淚,還是起了身,手背幫她揩掉那不斷滾落的淚珠,“不需要你準備什么,方慈是什么樣,聞太太就是什么樣。”
這時候,方慈根本聽不進去任何話了,只胡亂地點點頭。
聞之宴又跪回去,說,“愿意嗎”
方慈低眼看他,忍不住又要哭,咬著唇點點頭。
他起身,拉起她的手,給她戴上戒指。
也是后來,方慈無意中翻看那個漂亮的錦盒,才看到襯墊下面壓了張卡片,上面寫著
「你是我唯一的熱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