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對,你們有真感情,”陳巧月打斷她,笑瞇瞇地說,“你們是青梅竹馬,吵吵鬧鬧一起長大,長大順理成章結婚。你就是個愛八卦的死八婆,但就他媽的神奇了,展成亦喜歡你,從小就喜歡聽你在那兒嘰嘰喳喳,他覺得你可太有趣太可愛了。”
攻擊完姜糖,尤嫌不解恨,她又轉向方慈,繼續道,“還有你,方慈,整天在那兒給我裝白蓮花,扮你的清冷美人,但凡掉個眼淚,表現出一點點小失落,那高高在上的聞少爺就跟天塌了似的。你拋棄他出國,一走就是四年,他還是跟著你護著你,你都不知道吧,你在倫敦住的那些破地方,他都幫你清理過,什么醉漢混混,那么些年,你遇到過一個嗎走在街上被搶過嗎都沒有吧。甚至但凡你給他點甜頭,他就搖著尾巴撲你,像條狗一樣。”
說完這一長串,陳巧月唇角的笑還是紋絲不動,“是,你們都是跟愛的人結婚,我不是,但我不能維護自己的婚姻嗎怎么,商業聯姻低人一等嗎這世界上只有你們的真愛值得歌頌嗎”
當她小跟班那些年,姜糖早見慣了她的刻薄,但這么多年姐妹情誼,都是真心為了對方好,沒成想,竟會聽到這樣一番話。
眼淚奪眶而出,姜糖哭著說,“陳巧月,你真的太過分了。”
陳巧月依舊平靜得要死,反手開鎖,打開門,做了個請的手勢,“滾出去。”
姜糖跺著腳嗚嗚哭著出去了。
方慈還站在那兒。
除了一開始有些微微的驚訝,她后面
就沒太大情緒波動了。
她確實如陳巧月所說,扮得清冷美人的模樣,仙氣飄飄的藍灰色柔順長裙,那頭烏發,連頭發絲都是冷淡地搭在肩上,這時候她一手抓著另一手手腕,注視著陳巧月,一言不發。
她這樣平靜看人的時候,眼神顯出一股力量,以前,宋裕澤被她震住過好幾次。
陳巧月卻刻意沒有去看她,不想跟她有眼神接觸,徑直抱臂轉身出去了。
她又回到一樓,去吧臺要了杯純威士忌,淺淺的酒液,她一飲而盡,而后去舞池里搖著頭發蹦。
大概還是不暢快,她搶過話筒,要dj換個音樂。
dj拿錢辦事兒,立馬給切了節奏更強的,密集的鼓點震得人心里發慌,陳巧月卻爬到舞臺上,熱舞一番。
臺下男人都瘋了。
陳大小姐以前就出了名的愛玩兒,但她眼界高,送上門來的男人一概看不上,只有男人眼巴巴貼上去給她跳舞給她表演的份兒,想讓她給大家這么跳一場簡直比登天還難。
今兒這是怎么了
她老公齊潤可還在樓上包廂里頭呢。
個個心里這么犯嘀咕,可這時候也顧不上那些虛頭巴腦的禮節了,幾個膽子大的男的,爬到舞臺上要去貼她。
陳巧月渾然不覺,扭胯摸胸蹲著開腿,跳得起勁。
她個頭不算高,將將一米六,但氣質高傲身材火辣,皮膚又白,今天還穿著辣妹裝,上身只一件一片式抹胸松垮垮地掛著,下身是件超級短的小短裙,茂密的長卷發甩來甩去,整個人火熱奔放,讓人移不開眼。
她也不是時下流行的所謂純欲掛,她不屑于做出純潔的眼神,渾身上下,要么是懶倦,要么是欲感。
這模樣,出現在這夜店迷離瘋狂燈光下的舞臺上,直接就炸了場子了。
一兩個男人爬到舞臺上,其他人也跟上去,一瞬間幾乎擠滿了舞臺。
方慈和姜糖剛好并肩下樓,看到這場景,幾乎是同時拔腿就往下沖。
方慈從沒有這么大嗓門過,“讓開”
被擠開的人本來是不滿,定睛一看是聞太太,立刻個個往后退,給她讓出通道。
姜糖從另一邊抄上來,抱住陳巧月的腰,臉上淚還沒干,拿過話筒就開始吼,“都滾下去陳巧月的便宜也敢占,你們一個個不想活了吧等她酒醒了,個個把你們臉給扇爛。”
方慈和姜糖合力把陳巧月弄進旁邊一個小包廂里。
姜糖抹了把眼淚,“怎么辦她到底是為什么這樣難不成還是因為那個李佑賢”
方慈也不清楚,陳巧月什么都不說。
她搖搖頭。
姜糖踱著步,罵了句,“這個該死的齊潤,這時候了,還摟著別的女人喝酒呢。”
陳巧月像是有點累了,躺在沙發里閉著眼睛不動彈。
方慈坐在她身旁,用手指撫了撫她眼尾,又仰頭去看姜糖,“你有李佑賢的聯系方式嗎”
“有,但是我跟他不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