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些人都不是李佑賢。
溫雅貴重的、成熟內斂的、總是專注地凝著她,任由她胡鬧包容她一切小脾氣的李佑賢。
對別人一概視若無睹,但她稍一勾勾手指他便上鉤的李佑賢。
他是個冷淡寡情的人,只把全部熱情都給了她。
她喜歡逗他玩弄他,喜歡聽他隱秘的悶哼和喘息。
可他心真硬啊。
硬到現在,她如此凌亂地坐在他家洗手臺上,他還是能紋絲不動地,只幫她卸妝。
輪番刺激,他都不為所動。
陳巧月這會兒冷靜下來換了種方式。
她手撐著洗手臺,歪著頭仰起臉,故意說,“李佑賢,我愛你。”
她本意是要激他發怒。
李佑賢卻淡淡地說,“我也愛你。”
不得了了。
悶了一年,他功夫也見長了。
陳巧月一時愣住。
過了片刻,惱羞成怒一般,一把將他推開,跳下洗手臺,說,“我走了,再也不見。”
她大步走,但被李佑賢輕輕松松從后面追上。
他再度在她之前將主臥門板摁住,低聲,“月月。”
陳巧月面前是門板,背后是他的胸膛,動彈不得,只冷哼一聲,“做什么舍不得我”
“去辦離婚,好不好。”
陳巧月怒了,憤憤地轉過身來,推他的胸膛,“辦離婚你說得輕巧,我當初為什么結婚難道是因為他媽的我愛齊潤我想跟他結婚嗎”
齊家畢竟有根基在,現在事情才剛剛發生,陳昊東怎么可能會急著讓自己女兒跟他們家割席
萬一齊家熬過去了呢
李佑賢突然意識到這個可能性。
他出的拳還不夠重。
“話又說回來,”陳巧月怒道,“你覺得,我離了婚就萬事大吉了嗎我們之間的感情,憑什么要屈于你的原則之下憑什么我結了婚你就可以停止愛我,我離了婚就要馬上接受你我們的感情是他媽的閥門嗎
要開就開要關就關”
“李佑賢,我最討厭你的冷靜克己,我,沒辦法讓你不計后果地去愛,我認了。”
她酒意未消,氣得頭昏腦漲,猛地一把將他推開,轉頭開門就走。
李佑賢站在原地給助理打電話,讓他開車跟著她,防止她出事。
那一晚,就如此不歡而散。
那之后,陳巧月按照父親陳昊東的吩咐,老老實實地和齊潤一起出席各種酒會宴會,但沒過幾天,由展家帶頭,這類場合統統對齊潤豎起了“謝絕登門”的招牌。
有人猜測,展家是得了聞之宴的授意。聞家家主看不慣齊家此番做派,做主要在這圈子里將齊家封殺。
究其原因,大概是齊鴻遠曾經對方慈不敬。
聽信了這傳言,齊潤覺得自己是無辜被牽連,三番五次想求見聞之宴而不得,只能去拜托李佑賢幫忙遞個話。
除了展成亦,這圈子里,能夠得到聞之宴青眼的,也只有李佑賢了。
齊潤帶著陳巧月一起登門。
夏天周六的夜晚,參加完飯局,李佑賢回到家,招待了齊潤陳巧月夫妻倆。
他還是那樣的翩翩公子,親自開了瓶紅酒,坐在客廳沙發里,聽齊潤訴苦。
陳巧月穿著一襲公主風泡泡袖連衣裙,耳環項鏈搭配頭飾,瑪麗珍鞋搭配小白襪,端的是流光溢彩的貴氣大小姐做派。
她疊腿坐在單人沙發里頭,一直在翻看自己新做的美甲,一點兒沒有跟著自己老公來求人的自覺,乍那么一看,還以為她是個百無聊賴等按摩的顧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