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媽喊她下車,可那輛吉普車坐得太舒服,她甚至不愿下來,就要跟著五哥走,睡夢里還說要跟五哥一起回北京,這話說得她爸媽在人家面前尷尬至極。
再后來,好像也是段淮敘低頭輕聲哄著她,才把后座上的她給哄好了。
迷迷糊糊間小孩心性上來,蘇恩幼攬著人脖子不放。
段淮敘也沒有兇她或是拒了,所幸當時的他身高也是足有快一米九,寬肩窄腰,抱起一個瘦弱小孩還是可以的。
在家門口,段淮敘好像也問過家長面前鬧脾氣的她“真要跟我回北京那我同意了。”
蘇恩幼也就是說說氣話,看到后邊的爸媽,瞌睡完全清醒,又改口說不跟了,大家全都被她逗得笑。
可那也是十年前的事。
而十年后,他也變得溫潤不少。
要蘇恩幼說,十年前的她還是小孩子,講過的話哪能當真。
小時候做的出糗事,現在光是提起蘇恩幼都要羞得面紅耳赤。
她說“爸,你又打趣我,您也知道那是我十年前了,我當時就和他見了一面,又不記得他是誰,小孩心性做出的事能算數嗎”
不說段淮敘記不記得,反正她不記得。
頂多,也確實記得自己十二歲那年意外和哥哥走丟過。
但路上那位哥哥的身影,于印象里確實很淡了。
不怪蘇恩幼記憶不好,后來她上了高中又讀大學,歲月里要遇過多少新朋友,哪能記住他。
更何況,那天夜晚和友人派對狂歡出來,雪夜里驟遇剛下車的他,段淮敘看她的眼神亦沒有多么熾熱,熟人相見分外冷淡,她自然也這樣了。
蘇父點頭“好,不能算數,可我要告訴你,當時人家可不是順路。他當時剛回國,是辦完事準備回北京的,臨時碰到你專程跑了一趟上千公里的高速把你送到家中,還差點耽誤他正事。”
她小聲嘀咕“那也是小時候欠的人情了,總不可能要我現在還給他吧。”
“你說什么”
蘇恩幼微微為難,說“爸,我知道了,但您也別再提我小時候的那些諢事了。”
“你也知道是諢事,那怎么小時候知道抱著人家不放,長大了反而害羞了。”
蘇恩幼忍不住開口“爸。”
蘇父也往回找補了“年齡我倒是沒怎么看重。但如果你介意,我們做父母的當然也支持你一切決定,就和對方拒了算了。”
“這是你自己定奪的,爸媽還沒有給你段爺爺答復,但這事選擇權在你。這門親事你不要也可以,覺得他那人不錯想聯系也行,總之都得當面和人家說,你五哥很好說話,我相信你和他講了,他會理解。”
蘇恩幼默默閉眼。
會不會理解的她先難說,首先,等段淮敘的人把琵琶送到她那兒,她安安穩穩收到了東西,再找時機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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