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褚瑤等著聽他的解釋,他卻猶豫片刻后,忽然轉了話頭“不日我們闔家便要搬去京城了,所以才急著處置一些產業。你住進這宅子里也不必覺得不自在,陸家不會有人來打擾你的”
陸家要搬去京城
這幾日,關于京城那邊的事情,褚瑤雖不關心卻也道聽途說了一些,據說晉陽王大軍勢如破竹,皇城的守衛像是紙糊的一樣已被攻破,皇城內的王公貴族大多屈服了,至于皇宮內是何光景,便不得而知了。
如今算是大勢力初定,陸家也算是其中的功臣,想必晉陽王登極之后論功行賞,陸家人也能撈個一官半職,搬去京城定居也在意料之中。
更何況,陸家日后還要把陸明姝塞進東宮呢。
只不過,那晉陽王世子與陸少淮如此相像,陸明姝日后要面對一個與自己親哥哥長得一般無二的郎君,要如何與之相處難道心里不覺得膈應嗎
褚瑤立生惡寒,忙驅逐了腦中那些讓人不適的聯想,敷衍地與馬車外的陸少淮說了一句“恭喜你們要去京城了,不過這宅子”
“宅契和定契我會叫人送到娘子家中,七百兩也只是定契上的價格,娘子不必出錢,我來補足就好”
他來補足
她不必出錢
白送她么
為什么
褚瑤將簾子掀開,滿腹疑惑“陸二公子,我與你并不熟,你為何要白送我宅院還有方才你說你要補償我,是為的什么”
他卻仍不肯說原有“總之,我于你有愧。”
陸少淮再沒多說,便騎馬離開了。褚瑤與知葉在馬車中面面相覷,知葉一臉迷惑“阿姐,天上掉餡餅啦”
褚瑤也想不明白他為何這樣做,他說他對她有愧,究竟為何有愧
話也不說明白就走,讓她徒增煩惱。
沒過幾日,果真有人捧了房契和定契找到她的家中,只待她在定契上簽了字,那座宅子便是她的了。
褚瑤不肯簽,可架不住母親聽了陸家要白送她宅子這件事,喜出望外,說要代她簽下。
可周氏不識字,那人說按手印也算,褚瑤沒能攔住母親,眼睜睜看著她在定契上按了手印,事情已成定局,褚瑤沒辦法,追著那人出去,將一千兩銀票全部塞給了他,又叫他回來寫下字據,這宅子就算她買的,不是白要的。
那人走后,周氏心疼那白花花的一千兩銀子,指著褚瑤罵她固執蠢笨一根筋,別人明明是要白送的,她非要給銀子,做這副清高模樣給誰看
周氏也知自己罵得難聽,可情緒上來了就收不住口“一千兩你說給就給了你就這么不把錢當回事,你知道當初咱們若有這一千兩,你的兩個哥哥就不用去戰場送死了。一千兩啊,你怎么敢隨便就給出去了”
母親罵她,褚瑤并不生氣,畢竟她把銀票拿出來的時候就做好了挨一頓痛罵的準備,可是母親卻提到了兩個哥哥
她倏然望向母親,反問她“是啊,若當初我們家里有銀子,你的兩個兒子至少能保全一個,可是我們家的銀子呢,娘我們家的銀子你給誰了”
周氏原本歇斯底里,聽到她這般質問,氣勢一下子便消散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