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瑤微怔了一瞬,反應過來后,嘴角扯起一個笑來同他致謝。
“需要在下帶你離開這里嗎”他問。
“不,我要留在這里。”褚瑤豎起手掌擋著眼睛,以免自己看到地上的血腥,她小心翼翼抬眸看他,“你能不能把他弄醒,問他為何要傷害我”
“好說。”那人抬腳往男人腿上踢了一腳,男人當即痛醒,一睜眼便瞧見腦袋邊上立著的鐵鍬,以及一位滿身殺氣的壯漢。
“嗚嗚嗚饒命”他驚恐不已,鼻涕眼淚糊了一臉,痛苦的扭動著身子。
“我問你,為何傷害這位小娘子”那人用鐵鍬指著他,“別說謊,否則連你胳膊也敲折”
男人忙不迭地點頭,嘴里的異物被取出之后,渾身發抖吐露了實言“是她舅母說她有很多錢還有鋪子,她舅母說只要我把她睡了,她的錢和鋪子就是我家的了”
“無恥”那人氣不過,一鐵鍬又將他拍暈了去,仍不解氣,“褚娘子,可需在下將他老母一并處置了”
褚瑤此時因為憤怒而止不住的顫抖,從前她便知人心險惡,卻不知自家的親戚竟也險惡到這份上,竟想通過辱她清白這種最卑劣的手段來謀奪她的財產。
“不止他的母親,還有我那所謂的舅母,甚至不止她們”她緊緊攥起的手,指尖將手心戳的生疼,才能讓身體不至于顫抖得太厲害,“請你幫我報官,我要知道想要算計我的人到底有多少我一個都不要放過”
那人對她很是聽從“好,請娘子少待,我很快回來”說罷便利落地翻過窗戶離開了這里。
褚瑤望著打開的窗子恍惚片刻,想到那日在桃花庵,她以為裴湛說的只是戲言,她甚至以為他安排在她身邊的人早已隨著兒子去了京城,卻不曾想到他竟還留下了一人,今日救她于水火之中。
心中一時百感交集,但此時卻并不是想這些事情的時候。
她避開地上昏死的男人,從屋中走了出來,徑直走向大門,隔著門板她聽到了舅母與那位婦人正邊磕瓜子邊聊天。
舅母壓低了笑聲,調侃著問那婦人“哎,你說這會兒功夫,這倆人成事了沒”
那婦人亦是笑聲連連,吐了嘴里的瓜子皮“那還用說我兒子身壯如牛,你那外甥女柳條似的不經事,想必這會兒已經喘上了”
“小賤蹄子,便宜她了”
褚瑤聽不下去這些污言穢語,一下子拉開了木門。
“哎喲”倚靠在木門上的兩個人登時摔了個仰面朝天。
褚瑤恨恨地看著她們“你們這般害我,還配為人長輩嗎你們就不怕遭天譴嗎”
她這般大聲質問,隔壁的人自然也能聽得到,很快便有人從隔壁走出來,好奇地過來問發生了什么事
摔在地上的那為婦人猛地想到了什么,立即爬起來往屋里跑去,而后迸出一聲凄厲的喊叫“我的兒呀,你這是怎么了快來人啊救命啊”
舅母臉色大變,拽住了褚瑤“你把他怎么了”
褚瑤睥睨她一眼,輕飄飄道“我把他的腿打斷了。”
舅母一臉難以相信“不可能,這怎么可能”
說話間,那婦人發了瘋似的從屋里沖了出來,對褚瑤撕扯起來“賤人毒婦你對我兒子做了什么他的腿是不是你打斷的你怎么能做這么惡毒的事情我兒子要是有什么三長兩短,我要你賤命來償”
褚瑤哪里禁得住她這般撕扯,身上的帷帳很快被她扯了下來,露出里面凌亂破碎的衣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