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被爆竹聲吵醒,褚瑤起身看望外面,似乎并無人影守在那里,才穿衣下床,打開了房門。
門外果真空無一人,昨晚那場紛揚冷冽的風雪已停,廊外的院子里銀裝素裹,入目皆是冷瑩瑩的一片。
阿圓端著一盆熱水,自廚房走出來,見她立于廊下,便走過來道“娘子,聽洪大哥說昨晚太子殿下在您的房門口站到大半夜,凍得暈過去了”
褚瑤心頭一緊他還真守到那么晚
“那他現在怎么樣了”褚瑤問到,“可醒了”
“不知道哇,娘子還是過去看看吧”
褚瑤糾結了片刻,才便往裴湛的臥房走去,還未進去,便見洪杉從里面出來,神色匆匆。
“洪大哥,殿下怎么樣了”
洪杉道“我摸著殿下額頭滾燙,不曉得是因為昨晚受了風寒,還是傷口潰膿所致,這不是打算出去尋個郎中過來”
褚瑤驀地才想起來,惠仁公主說過,安康郡主用簪子刺傷了裴湛,且傷得不輕。
昨晚她只顧著回避他了,又見他行動自如,才把受傷一事給忘了。
“今天是元日,怕是醫館的郎中不坐館,你多叫上一個人,一個去醫館,一個去宮里,請柳太醫
過來”
褚娘子說的是他這便叫上另一侍衛,踏著厚厚的積雪,往山莊外面走去。
午時茶提醒您和離后養崽日常第一時間在更新,記住
褚瑤入了臥房,瞧見裴湛閉眸躺在床上,臉色蒼白,不曉得是睡著的,還是昏過去了。
照顧他的侍衛在他額頭上置了一塊浸了涼水的毛巾,希望能驅散一點熱度。
褚瑤看著裴湛身子一直在微微發抖,于是上前摸了摸他的手,又去探了探他脖子上的溫度,果然手是涼的,脖子卻是很燙。
于是抬手先將那涼毛巾撤了“殿下這會兒身上的溫度還在往上燒,所以畏冷,等手腳都燒熱了才用溫熱的毛巾敷才好”
而后起身去找藥箱。
先前她的脖子上被陸夫人用簪子劃破,裴湛自宮中給她調配的傷藥還剩下一些。她找出之后,便叫阿圓去檢查他手臂上的傷勢。
她畏血,不敢看,便一邊教阿圓如何換藥,一邊問她,他傷得如何
阿圓依著她的吩咐,拆開了包扎傷口的棉布,同她說傷口不算大,只有兩個血窟窿,但是從紅腫流膿的程度來看,那傷口應該很深,不曉得有沒有傷著骨頭
果真是簪子戳出來的模樣。
她讓阿圓用干凈的棉布把傷口周圍的膿血擦干凈,阿圓膽子小,哆哆嗦嗦地擦了好一會兒“娘子,殿下會不會疼啊”
“他都暈過去了,應該不會疼吧”等阿圓將膿血擦拭干凈,褚瑤又教她用木片輕輕覆上一層傷藥,最后自藥箱取出新的棉布包扎好便是了。
做完這些,阿圓出了一頭的汗,同她說,這么兩處傷口看著小小的,怎么能流那么多的膿血,嚇死人啦。
褚瑤安撫了她一會兒,回眸去看床上的人,卻不曉得他何時醒來,正半張著雙眸看著他。
“殿下,你醒了,”不曉得是不是換藥的時候將他弄疼了,“方才讓阿圓幫你換了藥,想來安康郡主那晚受驚不小,下手忒重了些”
“這不是她傷的,”他嗓子喑啞,淡淡道,“是孤自己刺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