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刺的”褚瑤吃驚之余,不免疑惑,殿下為何要傷害自己”
裴湛見她終于肯聽自己解釋,也不枉他昨晚在她房間門口沐雪站了大半夜。
“惠仁是如何與你說的”
“惠仁公主說,你喝醉了酒,進了安康郡主的房間,她為自保才刺傷了你”
裴湛冷笑道“這只不過是父皇和母后為了保護安康郡主的聲譽,顛倒黑白罷了。”
“孤并非是喝醉了酒,是有人在孤的安神香里摻了曼陀羅花粉與生犀,兩者皆可令人產生幻覺,她入了孤的房間,孤將她認成了你”
“所以你和她”
“并沒有發生任何事”他知道她想問什么,“孤雖生了幻覺,可也知道你一直不愿意進宮,又怎會突然出現在宮里便奪了她一支簪子刺傷自己,借著疼痛清醒過來”
“是這樣啊”聽完他的解釋,她似乎并沒有他想象的那般激動,神情一如昨晚那般恬靜淡然,“殿下覺得,這件事情是安康郡主做的嗎”
“她沒那么大的本事買通母后宮里的人”
“那便是皇后娘娘安排的”
裴湛沒有言語,算是默認了。
褚瑤又道“而陛下或許也知道其中內情,但還是給你和安康郡主賜婚了”
她不疾不徐地分析著,臉上平靜得近乎淡漠,“所以這件事情究竟孰是孰非,并沒有那么重要,他們原本想要的便是這個結果。這樣局面,殿下要如何破解呢”
她如此淡漠的反應,竟讓他心里有些發慌。
這些日子的朝夕相處,夜夜相擁而眠,他以為她心里總歸是有他的。可是為什么在得知他與別的女人“有染”時,她能做到如此心平氣和,甚至昨晚還對他避之不及
“孤昨晚同你說過,這件事情孤會解決,”身體因為高熱而涌上一波接一波的寒意,全身的骨節酸痛,叫他說話都沒了力氣,“你相信孤嗎”
他不來山莊的這幾日,褚瑤除卻上課的時間,幾乎一直在思索這件事,她仔細問過惠仁公主,將這件事掰碎了嚼爛了,在腦子里翻來覆去地分析這件事情,大抵是她不夠聰明,她實在想不出有什么方法來解決此事。
眼下他卻問她相不相信他能解決此事,這樣輕飄飄的一句許諾,更像是一句哄人的戲言。
所以她搖搖頭,實誠說道“我不相信,除非殿下告訴我,打算如何解決”
裴湛沉眸不語有些事情他本不想讓她知道,尤其是別人極力掩藏的,知道的越多,越危險
褚瑤看他許久不曾說話,那雙幽深的眸子垂著,不曉得在想什么,便覺得他果真是哄自己的,他根本就沒有想到解決的法子,只不過是想拖著她罷了。
“殿下先歇著,我出去看看洪大哥他們回來了沒有”她當然曉得,這個點兒他們不可能回來,就算去外面的醫館請郎中,來回也要半個多時辰,更何
況今日大雪封路,行路可謂艱難。
正欲起身,裴湛卻忽然挪動著那只受傷的手臂,握住了她的手。
他緩緩地吐出一口氣來“你低下身來,孤與你說”
嗯
難不成他真的有解決的法子
她俯下身去,側耳貼近他的嘴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