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念同洪杉說,她每半個月會給褚瑤寫一封信,告訴她關于鋪子的一些事情。以往信寄出去四五天后,便能收到褚瑤的回信,可前些日子她又寄出去一封,如今已近十日過去了,卻并未收到她的回信。
洪杉道“褚娘子如今與京中的那位太子住進了皇家別院中,許是因為這個,她才沒有收到信”
“是這樣啊,可是他們怎的搬到皇家別院去了”
“說是為了讓那位太子安心靜養身體”
究竟孰真孰假,眼前這位太子殿下一直昏迷,洪杉也不敢貿然斷定,只不過,他心里確實更傾向于眼前這位是真的,因為上次在邸館見到的那位太子殿下,有那么一瞬間,讓他感覺有些陌生。
“為今之計,還是要盡快讓這位殿下蘇醒過來,”洪杉問他們,“請郎中來看過了嗎郎中怎么說”
褚彥道“請過幾位郎中,都說是當初失血太多,錯過了最佳醫治的時間,他們醫術有限,讓我們去京城找名醫試試,可京城唉,實在是去不得”
京城有另一位太子,他們實在不敢貿然前去。
洪杉沉思片刻,道“我這便回京城,去宮里請柳太醫秘密前來為殿下醫治”
事不宜遲,他即刻便要出發。
“洪大哥,”蘇念喊住他,雖有些羞澀,卻并不忸怩,叮囑他,“要小心,保護好自己。”
洪杉心頭一暖“嗯,我知道。”
洪杉不敢耽擱,顧不得身上未好利索的傷口,這便翻身上馬,抄小路折回京城。
抵達京城已近黃昏,他暗中回到邸館,找到程鳶,問她下一次柳華來為她復診是哪一日
程鳶道是明日,而后問他“你不是去綏州了么怎的又回來了”
“出了點變故,”他隨即問程鳶,“那日太子殿下與褚娘子來看我們,你可有覺得太子殿下和以前好像不太一樣了”
程鳶想了想“我如今眼睛看不到,只能憑聲音判斷,好像太子殿下的氣息和聲音似乎與以前不太一樣,想來是殿下昏迷太久所致”
同身為暗衛,程鳶敏銳地察覺到他絕不會無緣無故地問他這樣的問題,一定是發生了什么事情。
“你為何問這個”她反問他,“太子殿下他怎么了”
洪杉與程鳶同在暗衛營,并肩作戰多年,也算是同生共死過,這件事情他也沒必要瞞著她,于是他便將今日去綏州遇到的事情告訴了她。
程鳶在震驚之后,與他的想法也幾乎一致,她也覺得,或許綏州城的那位太子殿下才是真的。
“我今晚去一趟暗衛營,找幾個人與我一起去密探皇家別院,看看能不能找褚娘子問上一問,若是她也覺得京城的這位太子殿下古怪,那么咱們便可以認定究竟誰是真的,誰是假的”
夜色沉靜,郎空星垂,褚瑤輕拍著鳴哥兒哄他入睡,自己卻一絲睡意也無。
今日宮里來人請太子去宮里,說是陛下有事要與他商議。
他上午去的,這會兒還沒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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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瑤默默地祈禱陛下已經發現了他假扮太子的事情,他最好永遠也不要回來。
可惜上天并未聽到她的祈禱,他還是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