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推了推房門,門內早就被褚瑤落了木栓,他推不開,便敲了起來“阿瑤,開門,我回來了”
褚瑤聽到他的聲音似乎染了幾分醉意,心中愈發驚恐,她摟著鳴哥兒,緊緊閉著眼睛,恨不能將耳朵捂住,不聽他的聲音。
他敲了一會兒便停下了。
褚瑤期盼著他快點離開,卻聽見他對門口值守的護衛說“把門打開。”
那護衛不曉得用了什么辦法,門閂很快落地,門板被推開時發出“吱呀”輕響,他踢了踢地上的木栓,對那護衛說“拿去廚房燒了”
褚瑤的心一瞬提到了嗓子眼。
腳步聲越來越近,他穿過琉璃落地璃長窗來到她的床前,床榻外側一沉,是他坐了下來,身上未消散的酒氣便徐徐彌漫開來。
褚瑤一動不動,假裝睡著。
“阿瑤,”他喚了她一聲,聲音低沉,帶著微醺的笑意,“難怪你不給我開門,原來是睡著了。”
他給她掖了掖被子,順勢輕輕撫了撫她的臉頰,感受她極為輕微的顫意,便知道她在裝睡。
他也不拆穿,只是依舊不愿意離去,坐在床邊,自顧自地與她說話“阿瑤,今日陛下召我入宮,你可知所為何事”
她自然不會開口接他的話,于是他只是稍稍頓了頓,便接著說了下去,“陛下說安康郡主最近與二皇子關系頗為曖昧,問我是何想法,可愿意退婚我自是十分愿意,還與陛下說了改立我為藩王的事情,陛下也同意了”
他的手劃過她的臉,又撫上她的肩頭,隔著錦被,慢慢勾勒著她側躺的身形,最后在她的腹上停下,輕輕撫摸。
“陛下說屆時會將禹州、肅州和亳州分給我,這三州都是物阜民豐之地,尤以禹州最為富庶,屆時我們就在禹州建府邸,我做藩王,你做我的王妃,想必那時,我們的孩子也已經出生了”
他沉浸在日后美好的暢想中,褚瑤聽著卻只覺得惡心,那只游移在身上的手,宛若毒蛇一般令她心生惡寒。
他又自顧自地說了好一會兒,大抵是一直沒有回應,他終于說累了,沒有再繼續說下去,卻也沒有離開。
禇瑤能感覺到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自己身上。
她知道,他一定早就發現了她在裝睡,她不確定他接下來會做什么。
在他進來之前,她便從枕頭下摸出了一直藏著的剪刀,握在手中,藏在被子里。
他若有逾越,大不了拼個你死我活。
未幾,她聽到了他的氣息離自己越來越近,鼻間的酒氣愈甚了些
他在靠近她。
禇瑤握緊了剪刀的手,自被
子下抽出,雙眸睜開,她將剪刀抵在了他近在咫尺的脖子上。
此時他離自己極近極近,四目相對,幾乎與她眉眼鼻相貼。
他似感覺不到他脖子上的威脅似的,微醺著,溫柔地看著她,伸手伸手撫摸她的臉頰“阿瑤,對不起,我把你吵醒了”
禇瑤怒目瞪著他,手上又用了幾分力氣“你走開”
他大抵是疼了,微微皺了皺眉,終于不再是一直笑著了,而是流露出幾分傷心的意味“阿瑤,你為何總是拒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