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道,她好像有點高估了這個女人,沒了簡銘她就又盯上顧衛東了,現在發現顧衛東不肯配合,她估計馬上又會去重新物色下一個合適對象。
大概在伍月英的腦子里,壓根就沒有獨立女性這個概念,從頭到尾她就是個花瓶菟絲子,長得漂亮原本是可以作為她事業拼搏上的一把利器的,可惜她根本不懂怎么使用顏值這個武器,只想勾搭一個男人作為她的長期飯票,沒了男人作為倚靠,她就活不下去
這種人真是無藥可救,葉青都懶得再費神拉拔和提點對方一下了。
她怕她要是多管閑事伸了手,這個女人轉頭就得順桿子往上爬,跟個牛皮糖一樣徹底賴上她。
葉青不是大冤種,上次能幫伍月英一回,完全是看在伍大隊長的面子上,但她不可能不計回報地再幫伍月英,尤其這女人還是個不知好歹的,隨時可能翻臉反咬她一口,她只要不是腦子沒問題,就會離這種人遠遠的,連邊都不想沾。
所以她哪怕看到伍月英跌坐在地上都沒有再提醒,二話沒說騎上自行車就走。
回了家,已經到傍晚了,所以一行三人當天晚上并沒有急著進山,而是準備在家好好休息一晚,隔天早上再出去。
不過回了家的葉青,晚上躺在炕上卻有些睡不著。
伍月英這件事,也讓她意識到了一個很嚴肅卻又很現實的問題。
之前她對顧衛南孟嘉提過女權概念,對于當下婦女們只能回歸家庭生兒育女相夫教子的現象,她提出了比較犀利的觀點,認為女性不能被圈養,必須要出來工作,占據金字塔頂尖的位置才能贏得制定規則的權利,才能真正頂起半邊天。
可那會兒她確實只想到了工作的問題,覺得經濟基礎就能決定婦女的腰桿能不能挺直,
壓根沒有想起來,有些女孩思想不獨立,這種女性即便手把手教會了她工作和謀生的手段,她依然是立不起來的,甚至很可能在明明有能力謀生的情況下,依然轉頭嚶嚶嚶投身進男人的懷里,只想當一個不用思考不用努力的嬌妻應聲蟲。
關鍵是像伍月英這樣一心靠男人的女性還不在少數,女性意識不覺醒,這類人就永遠不可能幡然醒悟,因為在她們看來,能讓男人養才是本事。
葉青翻來覆去的怎么也睡不著,最后索性坐了起來,點亮煤油燈,拿出紙筆來伏案開始寫東西。
她想要寫一篇跟女性意識有關的小說,結合當下的這個大環境,塑造出一個意志堅韌、有夢想敢追逐同時還兼具格局和大愛,能在苦難中開出花來的真正獨立清醒的農村女性;
而不是那種忍辱負重以德報怨受盡欺負,甚至為了幾個不是自己的孩子艱辛付出一輩子,還要讓孩子各種誤解辜負,最后大結局還得含笑釋然才能稱之為偉大的娘道女性。
可能是因為伍月英這件事有感而發,也有可能是穿越前看過各種女性意識覺醒的作品太多,從來不擅長寫什么文章的她,這回筆下猶如妙筆生花,竟然很容易就構思出了這個故事的完整梗概和大綱,并起筆寫下了立秋這篇小說的第一章。
初秋來的時候,附近山頭的野草,已經被生產隊的羊群霍霍得差不多了。
李秋只能帶著羊群進更遠的山里去。
一邊放羊,她一邊拿著一本課本翻來覆去的看。
那課本不知道是二年級還是三年級的,連封皮和前面幾頁都不見了,是她有一次放羊,在山里面無意間撿到的。
課本里面很多字她都不認識,但她卻看得極其認真,照著那課本,用并不怎么標準的拼音拼寫著里面的生字。
等快要天黑的時候,李秋才趕著羊群下山回村里。
結果才走到村口,就聽到一群老太太在村口議論她家的事兒,原來她大姐李春被丈夫毒打了一頓,剛剛一瘸一拐地回娘家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