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今年一到發放生豬仔的時間,供應站那邊就率先來了部隊農場,而且第一批就送了八千頭,還表示如果調配順利的話,再過倆月還會再送來一批。
趙玉良對此表示滿意,在豬仔送來的當天,就讓小朱司機跑到靠山屯去請葉青這個外援了。
這么多生豬仔,是不是都健康,該怎么分欄,要如何規范養殖,都得葉青下指示才行。
葉青果斷帶著幾個徒弟飛奔去了部隊農場,先把她那邊事先做好的計劃表拿出來,有條不紊地把各項工作安排下去,讓趙玉良那邊盡快調配人手到崗,然后才緊鑼密鼓地將新來的這批豬仔都逐一進行篩檢,必須確認豬仔身體健康后才允許送進各個豬圈。
老話說家財萬貫,帶毛的不算,意思是說家里有再多的錢,但飼養的家禽家畜都不能計算進個人資產,因為養殖的風險是不可控的,自然災害、疫病還有價格的漲幅,都可能讓養殖戶一夜間傾家蕩產。
眼下當然不存在私人養殖業一說,這些生豬都是集體的,屬于國家財產。
但道理仍然是那么個道理,養家禽家畜,一刻也不能疏忽大意,一個看似不起眼的問題,很可能就會讓一整個養殖場全軍覆沒,所有的辛苦都打了水漂。
所以對于供應站送來的生豬仔,葉青的要求極其嚴格,必須對各項指標進行仔細篩選,將有可能攜帶病癥的生豬都先攔截在外,單獨隔離出來觀察和治療一段時間,確保生豬痊愈之后,才能送進大養殖場混養。
八千頭生豬的篩查工作量可不是個小數目,但好在部隊農場這邊人多,葉青把所有的篩查工作都拆分開來,然后安排了四個小組分工合作,每個小組用了二十個人,稍微培訓一下就能快速上崗。
一回生二回熟,這些人一開始還有些生疏,但在葉青演示過幾次后,也都能跟著上手了,隨著經手的生豬仔越來越多,就越是能放開手腳,篩選的速度也在不斷提升。
葉青則帶著幾個小徒弟,從篩選過的那批生豬仔里面隨機二次抽查,發現沒什么失誤就基本放心了。
這批人訓
練出來后可不是用完這一次就算,有了這一次的經驗后,以后供應站再送來生豬仔,就不用葉青再心急火燎地趕到農場來支援了,反正都是熟練工了,就繼續用這批人按她給的章程辦事就行了。
八千頭生豬仔,最終篩出來二十多只疑似病體幼崽,還有幾只存在一定的殘缺,葉青將這批豬仔留在了以前那個舊豬圈里面暫時養著,又給這些幼崽逐一做了檢查,確認病因并貼上編號,能治療且沒有傳染性的就留下,不能治療的,就只能人道主義處理了。
剩下的那七千九百多頭生豬仔,進入養殖場后,也在第一時間進行消毒清理,確保這批生豬仔對新豬圈適應良好后,才開始喂食。
再之后,就是給養豬場各個崗位的負責人進行培訓,葉青花了三天上課,確保把科學養殖的相關要求都傳達到位后,才讓這些人各司其職,陸續上崗。
這時候,距離葉青給農場的母豬進行人工授米青的時間,也已經過去了二十多天了。
葉青也有些好奇和期待,想知道她第一次采用注射的方式給母豬配種,到底效果如何。
這期間,趙玉良專門安排了人在豬圈看守照料母豬,并且每天都會對母豬的情況進行詳細地記錄。
八十頭母豬,出現返情的僅有三頭,剩下的基本上都是吃了睡睡了吃,除了部分個體出現食欲減退的情況外,并沒有任何其他異常。
趙玉良也一直覺得頭頂懸著一把刀,這陣子他焦慮得吃不好睡不著,經常大半夜地會跑到豬圈這邊來盯著,恨不得從這些母豬的肚子上盯出一朵花來。
這會兒得知可以初步探出母豬是否懷孕了,趙玉良第一個就往母豬圈那邊沖。
“判斷母豬懷孕的方法有很多,看特征變化,牙齦和眼角膜是否變色,乳腺是否開始膨脹,是不是背腰塌陷、毛色發亮,以及有沒有出現食欲不振、性情溫順等情況,這些是孕初期就能看得出來的,比如這頭”
“到了兩個月以后,則還可以觀察到腹部膨脹,采食速度,體重驟增以及胎動這些明顯特征。”
葉青手里拿了一瓶紅墨水,在母豬豬圈里慢悠悠地打轉,邊給四個徒弟講解,邊順手就朝著一頭母豬的腹部探去。
摸一摸肚皮捏一捏乳腺,再看看那頭母豬的眼睛牙齒,然后笑瞇瞇地拍了拍那頭母豬的屁股,抓起毛筆在墨汁里一蘸,轉頭就在那頭查探過的母豬后背上大大地畫了個鮮亮的紅圓圈,滿意地吹了個口哨,回過頭來沖著趙玉良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