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一路上來的時候快要被愧疚淹沒,腦海里早已設想了無數種車禍后的慘相,心情悲慟,結果被姜嘉遠與女友的膩在一起的畫面迎頭暴擊。
看姜嘉遠活蹦亂跳那樣,她就知道周聿澤估計也沒什么事。
室外無聲,門被鎖著,從里面打不開,病房里沒有窗戶,樓在13樓,她是被抓住的鱉。
憋屈死了。
等了好一會兒,外面還是沒有聲音,她忍不住敲了敲門“姜嘉遠,你還在不在”
沒人回答。
她透過門上方的透明小方塊各種角度朝外張望,目之所及沒有人影,只有走廊地板上孤零零立著她帶來的果籃。
出不了門,杵在門邊著急也不是辦法,她轉頭看見病床的床頭柜上放著一串還沒動過的陽光玫瑰,一顆顆碩大飽滿散發著淡淡的果香。
不知道洗過沒有。她將葡萄提溜了起來,不放心地走進了洗手間,打開水龍頭清洗。
病房,連洗手間都裝潢得漂亮闊氣,明亮潔凈,做了干濕分離,盥洗池旁甚至還有一束新鮮的桔梗花。莫晚楹目光瞥見一旁的沖水馬桶,鬼使神差按了按馬桶的沖水按鈕,立馬響起了沖水的聲音。
“嗤,騙子。”
雖然早就想到了結果,但還是低低罵了一聲。
洗干凈葡萄,她用手托著,在病房里瞎晃,時不時摘一顆送進
嘴里。
“有沒有人”她百無聊賴地喊了一聲。
直到晃悠著把一小串陽光玫瑰都吃完,還沒等到姜嘉遠回來,她不耐煩地又念了一句“姜嘉遠,你效率是不是也太低了”
倒也不是迫切地想要見到誰,僅僅只是不滿行動受限的現狀。
她氣惱地一屁股坐在床上“有沒有把人喊回來,也得回來跟我說一聲呀。”
回答她的是無聲的沉默。
她往床上一倒,病房的床墊柔軟,彈了她一下。
“我生氣了”
她嘟囔著喊了一句。
本是自言自語,也以為不會有回音,結果在這個時候,一直無聲的走廊突然想起了鑰匙旋轉的聲音。
她一個激靈,豎起了耳朵。
“噠”的一聲,反鎖的鐵栓被解開,卻沒有人進來,反而有腳步聲漸行漸遠。
莫晚楹“”
她彈跳起來,打開了門,門外無人,她探出頭去,剛好看到一個模糊的背影拐進了安全通道。
只匆匆一瞥,她已認出了那個背影是誰。
他什么時候在門外的在她開著水龍頭洗葡萄的時候所以她才會聽不到走廊的腳步聲。
莫晚楹目光隨便一掃,走廊地板光潔,能照亮人影,她總感覺有哪里不對。
想了想才發現,她掉在地上的果籃被人撿走了。
周聿澤的行為真的越來越難懂了,之前恨不得在她身上按一雙眼睛,今天卻只帶走了一個掉落的果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