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聿澤被轉入重癥病房,昏迷不醒。
這些天,章綺琴已被搶救清醒過來,警方根據莫晚楹的描述,和從章綺琴口中問出的線索,在一家私人醫院盡數逮捕了那十幾個綁匪,其中有一個至今昏迷不醒,多位重度傷殘,有幾個g嚴重受損,生育功能堪憂,讓審問的警員大為吃驚,不斷追問“跟你們打架的人真的只有一男一女嗎”
如果不是雙方證詞都能對上,有現場留下的痕跡和證據作為佐證,又查出了章綺琴與那伙兒人的金錢交易記錄,警方都快懷疑莫晚楹和那個躺在重癥病房的男人才是案件嫌疑人。
甚至懷疑莫晚楹才是主謀。畢竟她在這件事上表現得太冷靜了,還是手槍的最后持有者,而周聿澤是整個事件唯一被槍擊中的人,十幾個綁匪均對周聿澤中槍的事毫不知情。
警方還查到了一些意味深長的東西,莫晚楹完全有設局殺害周聿澤的動機。
如果這真的是一個二十多歲女孩做的局,那她的心思也太可怕了。
奈何沒有證據,且從章綺琴的手上檢索到了火藥,證明她確實開過槍,槍內缺了兩發子彈,另一發子彈也在現場中找到,在房梁上找到了彈痕,在周聿澤的手上也檢查到了火藥痕跡。所有的證據與證詞吻合。
怪誕且驚奇的案件調查已近尾聲,史密斯帶著完整筆錄來找莫晚楹簽字確認時,帶了句話“章綺琴申請要見你一面。”
莫晚楹已知道這是周聿澤繼母的名字,她問“她有說原因嗎”
“沒有,只說有話要對你說。”
一個通過綁架她來引誘周聿澤上鉤的女人,在鋃鐺入獄之后,還能有什么好話
莫晚楹想到她之前提到周聿澤的母親,沒準是知道報復無望之后,在言語上給她上點猛藥吧。
她搖了搖頭,聲音很淡“她已經瘋了,我沒有興趣聽瘋子說話。”
史密斯表示理解,最后忍不住好奇,問了
句“我們在調查的時候注意到,你們乘坐的悍馬沒有車鑰匙,你們是怎么從案發現場到達那個地方的”
莫晚楹只交代了案發現場的事,覺得扔車鑰匙這件事對于案件沒什么作用,遂沒提,不知對方為何會好奇這個。
她感覺史密斯的態度有點奇怪,難不成還懷疑是她把車鑰匙扔了
她圖什么呢
但保持懷疑是警方的習慣,她雖有點不太舒服,但仍是理解,如實回答“我想開著車帶他飛越斷橋,但被阻止了,他把車鑰匙從窗戶扔了出去。”
史密斯點了點頭,看不出他是相信還是不相信,他表情詫異“你的想法還挺冒險的,這件事,連我們的武警都不一定做得到。”
莫晚楹自嘲笑笑“病急亂投醫,如果他沒有扔車鑰匙,或許你們趕過去時,只能找到兩具尸體。”
“那周先生對于你來說,有這么重要嗎讓你產生這么冒險的念頭。”史密斯又問。
莫晚楹低頭想了想“是的吧,我不知道,只是那個時候,我只能想到這么一個辦法。”
周聿澤昏迷第七日,從國內來了一個律師團,在段沙的帶領下來到莫晚楹面前,律師遞來一份頗有厚度的文件。
“莫小姐,雖然我們都在等周總醒來,但目前這個情況,這件事必須得告知您了。”段沙說話幾經猶豫,似乎他這個行為等于間接認同了周聿澤可能醒不過來。
莫晚楹翻開文件,訝異的神色一點一點浮現在她臉上。
周聿澤把他名下所有的財產,包括舟行集團持有的股份都給了她。文件立于兩年前的2月,第二稿修改于去年的10月,啟動條件是周聿澤死亡。
這是一份遺囑。
幾乎在這個瞬間,她就想通了為什么警方對她的態度這么古怪。
這簡直就是最完美的作案動機
她一時間有些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