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燕,參湯,鮑翅,又或者是幾尺長的大龍蝦。
他既享受不到白禮的華麗浪漫,也無法觸及施存玉的細膩溫存,雖然是隨意招了幾個男模陪著,猶覺無味。
到底是便宜快餐,上不了臺面。
四月十日,周光赫終于坐著飛機回到杭州住處,開門前已預想好妻子會如何驚喜殷勤地迎過來,為他卸除衣服,溫柔按摩。
保姆開門的時候,表情非常微妙,干笑道“先生,您回來了”
一看見保姆被雷劈一般的表情,周光赫即刻覺得不對,警覺道“家里有外人”
保姆這些日子已經看了太多離奇事件,憋了半天說不出話,鞠了個躬站到一邊。
周光赫的火氣倏然騰起,疾步走向傳來人聲的餐廳。
什么意思他的人敢在外面沾惹些不干凈的東西,還敢把別人帶回家里來
施存玉,你要是對外人起了二心,這條命怕是不想要了
男人雖是面無表情,此刻聽見笑聲時牙關都咬得死緊。
餐廳的雕花大門被猛然打開,兩個美人同時回頭望過來。
“先生提前回來了”施存玉驚喜道“王姨真是的都不跟我知會一聲”
周光赫愣在原地,目光呆滯地看向自己的正室,又看向穿著睡衣在喝咖啡的白禮。
后者軟發垂落肩側,發尾還是濕的,沒有完全吹干。
“你什么時候來的”
“上周日才拎行李住進來。”施存玉笑吟吟地過來幫他取下外套“先生累了吧,晚上想喝什么湯”
周光赫露出和保姆一模一樣被雷劈般的表情,啞巴了很長時間,說“他為什么在這”
白禮眸子微睜,嗔怒道“原來是不歡迎我,好,我現在就走。”
“禮哥你才來多久,光赫不是那個意思”施存玉速度更快地挽住白禮的手,半是撒嬌地看著周光赫“先生,你不哄哄他么”
白禮冷笑“原來先前同我說的那些情話都是假的。他就沒想過在這看到我。”
周光赫做博士論文答辯時都沒有調動過這么多腦細胞。
他有點呼吸不過來,靠著門框僵硬道“白禮,你不要生氣,我是有點太驚喜了。”
“你住進來當然是好事。”周光赫機械地轉頭看向施存玉,又轉頭看向白禮,突然覺得調動發聲肌肉的每一秒都好艱難。
白禮又問“這么久沒見,還去陪存玉渡了個蜜月,你這是想我的樣子”
周光赫覺得自己是不是瘋了。
一定是,一定是
白禮瘋了,施存玉瘋了,所有人都瘋了
“我要去洗個臉冷靜一下。”周光赫根本沒法控制自己的表情,還是把心里最深處的話問出口“你們不介意共處一室嗎”
白禮挑眉說“介意有用難道你愿意跟他離婚”
施存玉笑著嘆氣“是先生選的,我有什么辦法。”
“出差回來一股煙臭味,趕緊去洗澡,我給你拿毛巾。”白禮放下瓷杯,側身親了一下施存玉的碎發“我想喝竹笙燉羊肚菌湯,再做兩個小菜,要你拿手的那道釀番茄。”
施存玉臉頰泛起紅暈,笑得害羞“我做就是,你快去。”
周光赫緩緩扭頭,看見角落里縮著的保姆,又緩緩扭過頭,看著眼前的荒謬情景。
一定是他進錯房子了。
這里不是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