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完了證件,姚冬終于下場沖熱水、穿衣服了。他頭發長,手臂又舉不起來,不用吹腦袋的蕭行自然而然接過了他的吹風機。
“你藏文名叫什么啊”蕭行撥開了他濃密頭發當中的發縫,“藏文什么意思”
他知道藏族人的名字不隨父母姓氏,而且很多人都有兩個甚至三個名字,還有活佛給起的。每個名字里都有家人和活佛的美好祝愿,重名的也多。
“諾布,曲珠。”姚冬用中文說了一遍,然后又用藏文念了一遍,“你要學,藏文嗎”
“嗯有點難啊。”不是蕭行不愿意為愛學習,而是藏文的難度堪比山路十八彎,它還不是象形文字,“諾布是什么意思啊我知道你哥哥丹增的意思。”
“諾布是,寶貝啊。”姚冬指指自己,“諾布,家里寶貝。”
蕭行一笑,他爸媽還真的偏心小兒子,丹增是扶持佛法的意思,大兒子的名字就像一輩子都不下山的禁欲圣子,這輩子都要留在高山上念經,小兒子就是家里的掌上寶貝,想干什么他們都支持。
“那我以以以后也是你的寶貝啊,你別忘記給我買禮物。”姚冬抬起右腕口,輕傷不下火線,人生不缺五金,“要老公,買鐲鐲。”
“疊詞詞,惡心心。”蕭行就受不了他這套,肉麻的勁兒里卻摻雜著一絲過癮,過癮之后還有那么點兒回味無窮。等到這頭發都吹了個半干,他倆同時咂摸出一些不對勁來。
“你聽見廣廣廣播說這次比賽的名次和頒獎典禮了嗎”姚冬問。
蕭行搖搖頭,直接放下吹風機往外走。按理說這時候肯定會播報了,還會有頒獎儀式的準備,可眼下什么都沒有。
廣播里放的是快節奏的音樂,顯然就是為了拖延時間而暖場,頒獎的臺子沒有推上來,更別說端著托盤和鮮花的禮儀小姐。整個游泳館都忘了還有這么一回事似的。
當然,這樣的異常在觀眾眼里沒有什么,只是他們這些身經百戰的運動員察覺不對。
“好像出事了。”蕭行看到了總裁判席。
“是不是出事了”頭發還沒來得及吹干的袁亦秋和張琪苒從女子更衣室走了出來,她倆也覺出不對。大家都看裁判席位,遲遲不頒獎肯定不是因為金牌丟了,必定是比賽環節有問題。
不光是中國隊的教練,韓國隊、澳大利亞隊、英國隊,以及美國隊的教練都在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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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裁判長說“您不用找志愿者幫我翻譯,究竟怎么回事大家有目共睹。您瞧,不光是我們看出了這個犯規,其他國家的教練也不約而同地來了,說明確實有問題。”
總裁判長的后頭是兩名技術檢查員,一個中國人,一個是外國人,表情都同樣嚴肅。
方行雖然不是總教練,但是對于蛙泳技術更為熟悉。他面向技術檢查員,拍著胸口說“我用我的個人名譽和職業生涯擔保,我不可能看錯一點。我申請調查水下錄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