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延原本可以輕松解決蔣博云,但因為腿上挨了兩刀行動受限,在地上幾個翻滾,終究還是被對方壓在了身下。
蔣博云一手扼住陸延的喉嚨,一手揚起刀刃,這下
是真的起了殺心,然而就在他準備刺下去的時候,身后忽然襲來一陣劇痛,猝不及防被人踹翻在地,整個人飛出了好幾米遠。
“砰”
是喻澤川。
他不知從哪里趕回來,推門就見陸延和蔣博云扭打在地,一腳將后者狠狠踹翻在地,待發現地面的狼藉和鮮血后,眉眼狠戾到令人心驚。
陸延”
陸延失血過多,連視線都開始模糊了。他只感覺自己身上陡然一輕,緊接著被人從地上扶起來,耳畔響起了一道低沉焦急的聲音
“陸延你沒事吧”
陸延聞言艱難睜開雙眼,無數個虛影重疊在一起,組成了喻澤川那張熟悉的面龐。他見狀心中陡然一松“你去哪兒了我給你發那么多消息,你一個都不回”
喻澤川見陸延渾身是血,慌得六神無主,連手都在抖,哪里還有心思回答問題“你先別說話,我幫你叫救護車”
陸延聞言忽然攥緊他的手腕,因為鮮血的緣故,指尖觸感黏膩,卻帶著令人無法忽視的力道“先報警報警把蔣博云送進監獄”
“喻澤川,你別殺人,好嗎”
“千萬別殺人”
陸延的傷雖然嚴重,但死不了,只要現在把蔣博云送進監獄,喻澤川就不用手上沾血,而他的任務也能完成。
陸延直到剛才看見喻澤川的那一刻才發現自己是后悔的,后悔沒有在對方出門的時候把他攔住。命運是一條橫沖直撞的火車,他無法使這輛車停下,卻可以在下一個岔字路口讓它走向另外一條截然不同的路。
不知何時,蔣博云搖搖晃晃從地上站起了身,他萬萬沒想到喻澤川居然還在a市,也萬萬沒想到對方和陸延勾搭在了一起,剎那間什么疑惑都想通了,仇恨的火焰幾乎要將他的理智燃燒殆盡。
蔣博云怒吼出聲“喻澤川你去死吧”
身后陡然襲來刀刃的破風聲,喻澤川條件反射躲過,回頭就看見蔣博云滿臉殺意,當即和對方扭打在了一起。
憤怒是最好的力量催化劑,再加上手中有刀,蔣博云在癲狂情況下竟和喻澤川打得不相上下,屋內的東西噼里啪啦落了一地。
不知過了多久,喻澤川終于拼著挨了一刀的代價將蔣博云踹翻在地,他死死掐住對方的脖頸,從蔣博云手中搶過刀刃,濃稠的鮮血幾乎讓他握不住刀柄,眼眶猩紅,滿是恨意。
“蔣博云,你早就該死了五年前你就該死了”
喻澤川花了一夜時間好不容易平復下的恨意,終于在此刻掀起滔天巨浪。他想起自己去世的爺爺,想起毀于一旦的公司,想起自己五年的牢獄,恨不得將面前的人千刀萬剮。
蔣博云死到臨頭,喉間溢出癲狂笑意“我該死我是該死,可是喻澤川,你怎么不想想你自己有多蠢”
他笑得上氣不接下氣,吐出了一個令人震驚的消息“你以前被我騙,現在被陸延那個賤人騙,你知不知道當
年的賬目就是他幫我做的,你居然和一個仇人勾搭在一起”
蔣博云笑完了就開始惡狠狠咒罵,絲毫不顧喻澤川陰沉駭人的臉色“喻澤川,你就是個神經病誰會喜歡一個神經病,我當年和你在一起惡心死了”
“你不就是有點臭錢嗎大少爺了不起嗎天天擺著個臭臉給誰看”
“你這輩子永遠得不到別人的真心你活該”
蔣博云嘴里吐出的每個字都化作最惡毒的詛咒,狠狠砸在喻澤川的心上。他呼吸急促,氣得渾身冰冷顫抖,倏地舉起刀刃刺了下去
沒有想象中的鮮血噴涌。
刀尖在距離蔣博云咽喉一厘米的位置停住了。
空氣中仿佛有一道無形的阻隔,讓喻澤川手腕顫抖,怎么也刺不下去。
蔣博云見狀嘴角扯出一抹詭異的弧度,無聲動唇“喻澤川,你注定要死在我手上”
“刺啦”
是利刃劃破衣物,刺進血肉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