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太過錯愕,導致他們一時忘了該說些什么,只能眼睜睜看著這兩個人離去。
自從那日刺客襲府,陸延原本的住處被毀了個稀巴爛,現如今也修繕的差不多了。他帶著商君年走進屋內,揮退屋里的婢女道“這幾日因著正殿被毀壞,一直委屈你住偏殿,內務府現已修繕得差不多了,今夜你便搬回來同本王一起住吧。”
他林林總總說了許多,卻沒有得到半分回應,這才發現什么似的回頭看向商君年,卻見對方周身氣息沉凝。
陸延見狀微微彎腰,笑著湊近對方“國相大人這是怎么了,瞧著不大高興,誰惹了你,只管說出來,本王替你”
陸延話未說完,一柄薄如蟬翼的匕首忽然抵住了他的咽喉,冰涼鋒利的刀刃緊貼著溫熱的皮膚,讓人毛骨悚然,連帶著聲音也戛然而止。
陸延臉色變了變,隨即又恢復笑意“大美人,你這是做什么”
商君年用刀刃貼著陸延的脖頸緩緩游移,像極了某種劇毒動物攀爬過的感覺,答非所問“殿下可知我此生殺過多少人”
沒有任何一個征戰沙場的將軍能數得清自己手上沾過多少血,如果有,那一定是殺得不夠多。商君年用刀刃抵著陸延的脖頸,覺得一定是他那天晚上忘了給陸延細數自己過往的“豐功偉績”,所以才導致對方對于背叛自己的后果沒有一個明確認知
“我雖不能記得那些被我殺過的人,卻能牢牢記得那些傷我負我的人,巫云國君、廢太子玉拓、仙靈帝君”
數到第三個名字的時候,陸延終于看向他,像平靜的湖面泛起些許波瀾。
商君年似笑非笑問道“殿下想做第四個嗎”
陸延雖然不知道商君年為什么忽然動怒,但此刻他的小命攥在對方手里,自然是先低頭認錯,他腳步后退,不著痕跡避開刀刃“大美人,本王哪里惹了你生氣,你總要說個緣故才是,否則本王就算死了也是個枉死鬼。”
該死,剛才把鶴公公派去盯著姑胥王府了,他怎么還不回來
商君年見他仍舊一副無知無覺的樣子,不禁怒火中燒,手腕忽然一翻,刀刃倏地扎進了陸延心口
恰好劃破衣料,刀尖堪堪貼著皮膚停住,但還是把陸延嚇了一跳。
商君年危險瞇眼,一字一句沉聲問道“殿下不是說
真心待我嗎,為什么還要去質子府將他們三個帶回來莫不是真想讓我挖了你的心,看看是紅是黑”
果然是因為這件事。
陸延心想自己以前怎么沒看出來商君年醋勁這么大呢,他垂眸瞥了眼抵在自己胸口的刀刃,下意識隱去了血蟾丸的事,不想讓對方知道,隨口胡謅了一個理由“君年,此事與本王無關,乃是帝君的命令,我心里只有你一個人,你可千萬別冤枉了我。”
刀尖深陷了幾分,帶來幾分微不可察的刺痛感。
商君年步步逼近,怒極反而冷笑了一聲“你莫不是當我傻,帝君無緣無故為什么要你帶三質子入府”
陸延吞吞吐吐“這”
商君年料定了他在撒謊,一把攥住陸延的衣領,語氣冰冷道“我賤命一條,不值什么,今日挖了殿下的心,雖死了也不算虧,殿下說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