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君年“”
他緩緩攥緊指尖,手背青筋浮現,怒極反笑,一字一句沉聲道“好,你既然這么想死,我就成全你”
商君年毫無預兆伸手扼住陸延的脖頸,將他死死抵在墻上,眼眶通紅,滿是恨意。他呼吸急促,好似使了很多力氣,雙手顫抖,又好似連三分力道都使不出來,分不清楚到底是想讓對方活還是想讓對方死。
陸延不躲不閃,而是在黑暗中低頭吻住了商君年,他伸手扣住對方的后腦,略顯粗暴地撬開牙關,他吻得越深,脖頸上的力道就越重,給這個吻賦予了濃厚的死亡意味。
瀕死的窒息是如此令
人上癮。
商君年明明習過武,這個時候卻好似變成了一個普通人,他狠狠咬破陸延的唇瓣,用普通人的方式劇烈掙扎著,最后的結果便是被陸延摟著跌跌撞撞摔入床榻。
錦被上用金線繡著繁復的花紋,柔軟卻也粗糙,摩擦過皮膚時引起一陣戰栗。
陸延攥住商君年的手腕,將對方身上白色的寢衣剝離,溫熱的吻密密麻麻落在在脖頸與耳廓間,聲音模糊不清“我待你的心如何,你沒有感覺嗎那人并不是我,你也沒有感覺嗎”
他的心不是假的,
那顆千方百計求來的血蟾丸也不是假的,
倘若真的無情,又何須這般費勁心思
面前的陸延才是商君年記憶中熟悉的樣子,他無力揚起頭顱,上面的傷痕卻又清晰提醒著他過往那一年對方的絕情與狠心。
黑暗中,商君年不知為什么掙扎漸弱,最后歸于平靜,只有一雙眼睛睜得大大的,失神望著頭頂上方的帳子。
陸延只當對方想明白了,溫柔啄吻著他的臉頰,然后逐漸下移到脖頸處的傷口,十指緩緩相扣君年,我從前可曾舍得動你半根指頭傷你者必不是我,我必不會傷你。”
商君年聞言終于看向他,聽不出情緒的問道“真的”
陸延“自然”
話未說完,他身形忽然一僵,重重壓了下來,被商君年一掌劈暈過去。
等翌日清早醒來的時候,陸延已經被五花大綁捆在了床上,整間屋子空空蕩蕩,再不見商君年的身影。
“”
陸延躺在床上,腦子懵了一瞬,他想過商君年可能信自己,也可能不信自己,但現在是個什么情況
陸延在床上翻了個身,試圖掙斷繩子,結果發現是牛筋做的,越掙越緊,最后只得徒然放棄,他環視四周一圈,發現桌角擱著一個青瓷茶盞,正準備用碎片隔斷繩子,但沒想到杯盞磕碎的動靜太大,引起了外間的注意。
“吱呀”
一名粉衫子的丫鬟推門走了進來,她見狀連忙上前清理碎片,對著陸延態度頗為恭敬
“公子,您可是想喝水,需不需要奴婢幫您”
陸延見有人來,連忙問道“商國相呢”
婢女掩唇笑了笑“國相大人自然是上早朝去了,得過一會兒才能回來呢,不過他囑咐了,公子若要什么只管吩咐便是。”
陸延“讓你把趕緊我松開也行”
婢女為難搖頭“國相還囑咐了,沒有他的準許任何人都不能給公子松綁。”
猜到了。
陸延只能慶幸商君年沒把自己丟到刑獄或者柴房里,他重新坐回床上,借著丫鬟的幫助囫圇吃了兩塊糕點墊肚子,又喝了小半盞茶“國相什么時候下朝”
婢女看了眼蒙蒙亮的天色“說不準,若是沒什么大事,辰時也就回來了,如果有什么急事一時半會兒商議不完,陛下也許會留國相大人在宮中用午膳。
”
陸延難免有些心事重重,如今三國攻打在即,他還急著勸巫云退兵,昨日真是大意了,怎么就著了商君年的道“國相若下朝回來記得和我說一聲,我有要緊的事和他說。”